“咳咳!”
闫洛悠轻咳两声,嗓音中重新注入了温婉的旋律。
她缓缓道:“王爷睿智无双,臣妾实感自愧弗如。”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鹰隼般在她身上流转,似在评估她这层温柔面具下的真实意图。
但在心中暗自思量:她能维持这假象多久?
闫洛悠柔声细语,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王爷欲命臣妾抄写何书,以修心养性?”
东阳晟睿语调平静却不容置疑:“你且上前,先为我研墨。”
“遵命。”闫洛悠应声上前,姿态谦恭。
她紧挨着东阳晟睿站定,开始细心研磨起墨来。
东阳晟睿目光微抬,审视着这位难得顺从的王妃。
随后,他指向她身侧的书架,下令道。
“今日所抄之书,便从左手边第三行第一本起,务必誊写一日。”
“若有丝毫懈怠,明日加倍奉还。”
闫洛悠连忙应承:“臣妾领命,定当尽心竭力。”
稍顷,她鼓起勇气,以一种近乎请教的口吻轻声道。
“王爷,若臣妾今日表现尚可,明日可否恩准臣妾一日闲暇?”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早已洞悉她的小九九。
“昨日随口一提,她竟如此上心。”
他随意翻动着手中的书页,淡淡回应道。
“你若真能今日安守本分,勤勉抄书,本王自会特许你明日外出。”
“真的?!”
闫洛悠的声音中难掩惊喜,随即迅速恢复温婉之态。
“臣妾感激涕零,王爷恩泽,没齿难忘。”
此刻的闫洛悠,静时若处子,动时如脱兔。
她研墨的动作既专注又从容,丝毫不见急躁之色。
实则,她并非对书卷毫无兴趣之人——
忆往昔在云裳谷的悠闲时光,手捧书卷,卧于花丛,悠然自得。
只是那温暖阳光下,她常不自觉地沉睡于花香之中。
醒来时,身上总披着一件外衣,那是贺旭祎对她无声的关怀与呵护。
思及贺旭祎,闫洛悠的心绪不禁泛起涟漪,手中的研墨动作也随之停滞。
东阳晟睿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以及那暂停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至于贺旭祎是否会来,成了两人之间一个未言的悬念,悬挂在空气中,引人遐想。
他轻笑出声,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
“哟,这才片刻功夫,便觉疲乏了?”
闫洛悠迅速收敛心神,手上的磨墨动作也随之加快。
“怎么会呢,方才不过是思绪飘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