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小心地问:“今日许多事吗?”
“朝前要见几个人。”三言两语间,严辞已经迅速整好衣冠要出门去。
聂蓉送他到门口,忍不住探问道:“怎么朝前还要见人?很重要?”
“关心起朝中之事了?”严辞轻笑,随后回答:“今日谢比尧要找人参我。”说着话,脸上不由肃穆了几分。
聂蓉心头一紧,知道这果真是要命的大事,顿时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严辞看她神色笑了笑:“吓到了?没事,还能应付,只是下午会晚些回来。”说着就匆匆出了屋。
聂蓉攥着手,几番欲言又止,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知道只等他出了这院子,所有一切就只能她自己去应对了,可她又能怎么应对?
这时,行到院中的严辞突然停步,转身往回走几步,看着她问:“你眼睛有些红肿,晚上哭过?”
“我……”她忐忑道:“我有事与侯爷说,不知侯爷还有没有时间……”
“你说。”严辞果断道。
如此得来不易的机会,她再不犹豫,拉了他进屋后关上门,这才说道:“侯爷,那个昌王殿下拿走了我的发簪,要我今日去见他。”
话说出口,泪水已随话语奔涌而出,这一夜又是难过又是害怕,却不敢发出声音来吵醒他,只是默默流泪,忍到现在,心中委屈害怕再也忍不住,肆意就哭了起来。
“昌王?”严辞神色一凛,立刻问:“你什么时候见到了昌王?”
聂蓉连忙将昨天的事说给他听,又解释道:“我真的是去那里见长博,昨日墨阳书院学子都在揽月楼……我没见到昌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躲在梅园后……那只发簪是及笄时一起制的,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严辞急问:“他除了拿你的发簪,还做了别的吗?”
聂蓉立刻摇头:“没有,当时有青梅和橘儿在,附近还有人声,他没做其他事。”
严辞微微松了口气,又问她:“这事你昨日怎么没和我说?”
聂蓉看着他脸上厉色,不禁垂下头去,颤声道:“昨日侯爷劳累,我怕烦扰侯爷,惹侯爷生气,也……也怕侯爷怪我私自拿钱补贴娘家……”
“三十两?”他问。
聂蓉小声道:“还有府中分发的桃和酥糖,鞋是我自己缝的……”
严辞深吸了口气,咬着牙道:“我还以为你从府里偷了万两黄金出去,这才怕自暴罪行,不敢声张呢!”
聂蓉垂下头哭着解释:“他是王爷,身份尊贵,我知道就算是侯爷也不能轻易得罪,若是不慎,还会招来弥天大祸……”
“能不能得罪那是我的事,你想这些做什么?”严辞打断她,斥声问:“今日若不是我主动问你,你还不会说是不是?还是准备等到未时了去找他要发簪?”
聂蓉脸上一白,连忙摇头:“不,我没准备去,昌王在慈安寺中那样言辞轻侮,我自然知道他这番用意是为什么。”
严辞微惊,问她:“慈安寺怎么了?”
聂蓉回道:“我与青梅经过寮房院墙时,听见他在里面与随从说话,说……”
想到当日听到的话,她有些说不出来,严辞追问:“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