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片刻,只余呼吸声。
黎杳复又收紧手臂,更紧地抱住他。
她身姿曼妙匀称,胸前也随着这个动作被挤压,凛青望眉头越皱越紧。
起初还只是嗜血想杀人的戾气,到此刻便转化成了另一种邪念,两相折磨,让他眸色黑了又红。
黎杳喝多了,对此全然不知,继续贴紧他的背,唤了声:“王爷。”
凛青望皱眉:“什么王爷?”
她没有回答,继续抱着,因为醉酒五感都延迟,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气。
黎杳眨了眨眼,松开他的腰,发现自己衣服上、手心上都沾上了血。
她低头看着,愣了片刻,才又仰头看向凛青望:“王、王爷,你受伤了?”
凛青望虽不明白她为何叫自己王爷,但也并未细究,不过一个名号,随她叫着玩,就像她也叫他凛公子或者师兄。
“无妨。”
“怎么这么多血。”黎杳被这触目惊心的红弄得心惊肉跳,声音轻颤,“到底是哪里伤了?”
凛青望回身看她,脸上露出一个极淡的笑:“你脸上也沾了血。”
是方才她抱他时蹭上的。
黎杳下意识抬手抹了下脸,反倒抹开了,凛青望说:“先去洗洗。”
她拿出帕子擦脸,随便擦了几下,很是敷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伤,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脸上沾了血。
血自然是没擦干净的。
凛青望一点没有自己此刻是个伤患的自觉,懒散靠在床侧,扬眉问:“喝酒了?”
黎杳点头。
“喝醉酒连脸都不会擦了?”
凛青望从她手中拿走帕子,施法浸了水,两根手指擒住她下巴,微微抬起,不怎么温柔地给她擦脸。
动作有些粗鲁,弄得她脸还有些疼。
不过好在是将脸擦干净了。
擦完脸又捞起她两只手也给擦干净了。
“衣服脱了。”
凛青望自己这一身衣服都跟从血里捞出来一般,现在反倒是嫌弃起她衣服上沾的血了。
只不过自己自幼便是从鲜血淋漓中长大的,而黎杳却不同,所以才会不习惯看她身上沾着血的模样。
黎杳眼眶红红的,抓着他袖子:“你先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凛青望垂眸看着她的手,啧了声,斥道:“刚给你擦完手就又弄脏了?”
黎杳立马松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凛青望复又给她擦手,懒得跟这酒鬼说理,下意识便想施法将她衣服脱了,但又堪堪停住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而后一拂袖,她身上那衣服便重新干净了。
他将自己衣服也弄干净,拉着黎杳一块儿坐到榻上。
“没什么事,不是别人伤我,是我自己弄的。”凛青望轻描淡写。
“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吧。”黎杳说。
头一回听到“包扎”一词,凛青望笑了:“不用,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