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昔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燕安亭这种行为,不想着讨好燕安亭,在燕安亭面前好好表现,竟只想着求亲讨好楚晚笙的爹了。梁昔道:“要不你去问问他,说不定他只以为你不孕的那些是谣言,根本就没信呢?”
楚晚笙神色微动,“有理,他的很多想法与常人不同,便是旁人当着他的面议论,说我不孕,他说不定也没信。”
“对啊!”梁昔点点头,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啊!
楚王府,燕安亭蔫头蔫脑的站在殷韶景床边,语气里有点嫌弃,“你怎么还病了啊?”
“累病了,你这样每天闲着只等着挨打的人是不会懂的。”殷韶景躺在床上,虚弱的道。
燕安亭一噎,殷韶景已经道:“案子查的如何了?”
说起这个,燕安亭顿时来了精神,凑到殷韶景床边,“楚晚笙真好看!”
“哦。”便是殷韶景觉得梁昔最好看,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楚晚笙丑,只能默认。
“我觉得我喜欢他!我已经向他家求亲了,虽然被拒了,但是我会越挫越勇的。”燕安亭道。
殷韶景开始思考,他问的问题是这个吗?他问的难道不是案子的问题吗?燕安亭回答这些做什么?难道在他眼里,案子就等于他认识了楚晚笙,喜欢上了对方,他求亲被拒,所以他越挫越勇了?!
殷韶景眯起了眼,果然还是打的太轻了,让他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一个清楚认知,净想着男男之情了。
“我听说……楚晚笙不孕。”殷韶景坏心眼的道,他觉得燕安亭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但其实外面已经传开了。
“知道啊!那又如何?”楚晚笙道。
“你若是娶他,就不能生孩子了,他性格高傲,是那种不会让自己相公纳妾的人。”殷韶景想了想他跟楚晚笙极少的几次接触,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无所谓啊!反正……以我的脑子,我也没法给下一代留下什么王位了,王位已经被我丢了。”燕安亭想到此事,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家本来还有一块丹书铁券,这下子也被他用掉了,殷韶景算计的可清楚,说着保他性命,结果还是拿走了他家的丹书铁券。
他也没有爵位了,没了王位继承,孩子还生出来干嘛?跟着他吃苦受罪吗?
殷韶景无语,“说了日后会想办法给你个建安伯的位置的。”
“那又能怎么样?你是打定了主意削藩了,就算让我做个伯爷又如何?下一代还得降等袭爵,我这性子,估计也养不出什么厉害的儿孙了,下一代依旧是坐吃山空,说不定到孙辈就得吃苦受罪了,还不如我一个人把家业都花花,也不生孩子,免得子孙后辈受穷受难。”燕安亭伤心的仰头,让眼泪回流。
殷韶景嘴角抽了抽,“你想的倒是挺多。”
“为子孙计,还是不带他们来这个残忍无情的世界了,我说的有错吗?”燕安亭道。
“没错,想的挺清楚。”殷韶景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第59章
殷韶景打听完关于燕安亭的八卦,便让燕安亭离开了,找人叫了高泰河过来,让他解释燕安亭的计划,从燕安亭口中,他大约是没法了解事情的情况了。
高泰河站在床前几步远的地方,对着殷韶景拱手,“楚公子想用排除之法,楚公子说了,既然线索全断,那就从上往下找,把所有可能对主子动手的人找出来,左不过也就那么十多个,他愿意一个个的试探过去,放燕公子出来也是为此,他想让燕公子去拜访他怀疑的人家。”
“这法子听起来挺笨的。”殷韶景琢磨了下。
“总是个法子,楚公子已经总结了可能会对主子动手的人,写了份公文,要我转呈给殿下。”高泰河从袖口里取出一封公文,递给殷韶景。
殷韶景打开看了,楚晚笙出身大家,从他父亲那里耳濡目染,对朝中局势十分清楚,即使还没能接触到楚王暗卫给的机密,但仅凭借自己了解,就写了份十分贴近实际情况的公文,而且里面关于局势的分析,对楚王身亡之后谁会得利的分析,都合情合理,楚晚笙总结了十三个可能的既得利者,并按照各人性情以此往下降低怀疑程度,最下面一位,竟然是殷韶景的太傅,庞太傅。
殷韶景沉默着合上了公文,沉思了下,道:“我没记错的话,楚家与庞家,应该是世交?”
“是,楚公子还曾经与庞太傅的公子定过亲,后来因为楚公子身体的问题,两家早在数年前就解除了婚约,从那以后两家的交集就淡了下来,但逢年过节的时候,两家还有节礼往来。”楚晚笙自成了殷韶景谋士,他的所有资料,便都摆在了殷韶景案前。
殷韶景手指轻轻在公文上打着节拍,“他连庞家都往上写。”殷韶景嘴角带着笑意。
“庞太傅?”高泰河一愣,“可能吗?他身为殿下老师,他的儿子庞浩如今也为二皇子侍讲,他为何要这么做?”
“楚晚笙说了,庞太傅看似不可能,却还挺有可能的。我已成年,不需要太傅教导,更不会受老师掌控,太傅之职,早已经只剩虚名而没有实权了。庞太傅乃当朝一品大员,他的儿子庞浩也位列二品,父子双杰,晋无可晋,而庞浩又为二皇子侍讲,庞家若想更进一步,唯有我出事。”
“楚公子这就是不清楚了,庞太傅身体不好,已有告老之心,想来没这个心吧?再者,朝中为制衡考量,早有规矩,不允许一家一族同时出现两位一品大员,庞浩无论如何都不能晋升,哪里会更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