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米歇,我是在逗你玩呢。不错,这是某种地狱,可是,这是只是一种意外。实际上,宇宙中还有多层这样的时空,这只是其中之一。天老儿(Albino),就是那些生来肤发皆白的人,是一种意外;四叶苜宿也是一种意外(苜宿正常为三叶??译注);你腹中的阑尾也是个意外,医生们至今也不明白人体中有个阑尾有何用,答案是??没什么用处。平常,自然界中任何事情的存在都有它明确的原因??这就是我为什么将阑尾也列为意外了。”
“生活在这层空间的人们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在肉体上都没有痛苦。比如,如果我打你,你不会感到痛。但如果这打击很强,虽然你仍不觉得痛,但你还是会死的。这很难理解,但就是这么回事。这些人不知道我现在给你解释的这一切,好在他们会尝试自杀。但自杀,在这里,也不是一个解脱的办法。”
“他们吃什么?”
“他们既不吃、也不喝,因为他们感觉不到饿和渴。在这里,记住,时间是静止的。同样,死者的尸体也不会腐败。”
“太可怕了!那么,能帮助他们的就只能是将他们杀死了?”
“你总结得不错。这是一种办法,但还有另一种办法。”
“另一种是什么?”
“将他们送回他们本来的那个空间中去??但这会导致一系列问题。在这里,正如我说的,这些人已经呆在这里数千上万年了,如果他们再回到那个已经离开如此久的空间,你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他们会发疯的。而且,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她微笑着,肯定了我的断言。
“你的确是我们要找的人,米歇,但注意别早下结论,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的。”她将手放在我的肩上,涛这么做时还不得不弯下身子。她大约有二米九零,比我明显高了许多。
“我知道我们选对了人??你机敏、伶俐。有两个原因,使我现在无法对你解释所有的事情。”
“什么原因?”
“首先,现在解释为时还过早。就是说,在理解这些解释之前,你还得有进一步的基本思想和知识准备。”
“我明白。那第二个理由呢?”
“第二是他们在等着我们,我们得动身了。”
她只轻轻一触就使我转了个身。随着她的目光,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百米之外,有个巨大的通身发出蓝色光芒的圆球状的东西??后来我知道它的直径大约有70米。这光并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微微闪烁,像夏日阳光下远处沙滩上的热雾。它离地面约10米,没有门、没有窗,也没有楼梯,光滑的像个蛋壳。
涛示意我跟着她走进这个巨球。那个时刻,我记得清楚极了。一瞬间,我惊讶得思维都好像停止了??一系列连续的图像在我脑海中闪过,就像电影或录像片处在“快进”状态。
我看到自己正在将此次旅行告诉我的家人,还想起报纸上那些关于UFO的文章……特别是当记起自己家人时,心里那种异常悲伤的情绪油然而生。这种情绪通透全身,因为我非常爱他们。我感到自己像被套住的动物,心想,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不必害怕,米歇。”涛说道,“相信我,你会很快平安返回和家人团聚的。”
我相信自己此时吃惊得嘴张得老大,这逗得涛发出一种优美好听的笑声??这种笑声在我们地球人中极难听到。这已是第二次了,她能读懂我的心念!第一次我还以为是个碰巧,而这一次是确切无疑的了。
当我们离这巨球很近时,涛让我站在她的对面,彼此相隔大约一米。
“任何情况下都别碰我!米歇,记住是在任何情况下,别找任何借口??明白吗?”
我被这正式的命令着实吓了一跳,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她将一只手放在左胸前一个大“徽章”上,另一只手握着一个从腰带上取下的、像一个大圆珠笔似的东西上。
她将这“圆珠笔”举到头顶,指向巨球。我记得,看到这笔发出一束绿色的光柱,但我不敢确定。然后她将这笔对着我,而另一只手仍然压在那个大“徽章”上。毫不费力地,我们就升高了??朝着那巨球的方向。
就在我以为我们快要碰上那巨球时,巨球的一部分壁缩了进去,就像巨大的活塞缩进气筒一样,形成一个椭圆形的、高约三米的入口。
我们重新落了地,站在这巨球中的地板上。她将手从大“徽章”上取下,然后又将笔扣回到腰带上,其熟练程度表明,她经常这么做。
“来,现在我们的身体相触没有关系了。”她说道。
她将手放在我的肩上,领我朝着一束蓝光走去。这蓝光太强,我不得不半闭着眼睛。我在地球上还从未见过这种蓝色。就在我们马上要进入这蓝光的时候,有灯光的那面墙就“让我们通过了”??这个现象,就只能这么描述了。本来,要按涛领我前进的方式,我发誓我的头会给碰起个大疱的。但我们穿过了,像个幽灵一样。我脸上那惊吓的样子使涛开怀大笑,这倒使我安心了不少。
我清楚地记得她那笑??像清风一样,使我惊慌的心立刻平静了下来。我过去常和朋友们谈论“飞碟”,而且相信它们的存在??但当你真的面对现实时,你心中的问题会多得头都会爆炸的。当然,我内心里还是高兴的。从涛对我的态度上,我觉得自己不必担心。可是,她不是独自一人??我担心的是其它人会怎么样。尽管如此,这趟旅行还是很让人着迷的。
我仍然担心,我是否真的还会再见到自己的家人。只数分钟前,我还站在自家院子里,而现在,他们是那样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