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拿到那把鸳鸯剑后,便将其挂到了自己绣房床头。
自认终身有了依靠。
每日只安心待在京中小院里侍奉母亲,一身素服为她二姐守丧。
其余诸事皆不理会。
。。。。。。
这日上午。
王熙凤一早便去了王家拜访她娘家嫂嫂杨氏。
为探春打听那西宁世子秦牧风的品性为人。
“好好的,怎么问起位世子了,莫不是想给你们家里的姑娘说亲?”
“真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嫂子,不过是我瞎操心罢了,家里太太们如今都忙着,也就我略闲些,便想着到底也该帮家里做点什么才好。”
杨氏莞尔一笑,知晓凤姐这是提醒自己莫要张扬出去。
“要说这西宁世子,那性子可跟他父王年轻时如出一辙,都是极难管束的。”
“且这父子俩真真都是情种,西宁王妃去世多年,西宁王爷始终不肯再立正妃,连侧妃都没有再纳,因此膝下唯有世子爷这么一个儿子。”
说着,杨氏又低头抿了口茶,笑着道:“不过这西宁王爷和已故的王妃娘娘乃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无比。”
“这王妃娘娘虽是京中贵女,但出身武将世家,那一身功夫不比男子差,当年还跟西宁王爷一同上过战场呢,所以王爷如今这般情深倒也情有可原。”
凤姐听得微微发怔。
前世里她一心一意地帮着王夫人管家,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基本无暇同王家女眷走动。
因此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听嫂子这么一说,西宁王爷倒确实是位难得的有情郎,只是这世子爷年纪尚轻,又还未娶妻,怎么便知他也是如此呢?”
闻言,杨氏便压低了嗓音,附在凤姐耳边悄悄道:“此事你莫要声张,也是侧妃娘娘私底下同我说的。”
“那日圣上宣了西宁王爷一家进宫,有意将二公主许给西宁世子,谁知这世子爷竟敢直接拂了圣意,跪地磕头说自己配不上公主,执意不从。”
凤姐听得大惊失色,心道宝玉说得果然不错。
这世子爷真真是胆大妄为。
杨氏见凤姐唬得不轻,便笑着道:“我刚听到时也同你一样,吓得脸色都变了。”
“莫说是咱们了,便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西宁王爷,也叫他这儿子的忤逆之言给吓得脸色铁青。”
“尤其这二公主乃先皇后的嫡出公主,是当今太子爷的同胞妹妹,身份尊贵无比,岂能容许被人这般羞辱。听说太子爷当场便怒了,若非有圣上在,只怕早把世子爷给砍了。”
闻言,凤姐不禁眉头微蹙,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
这世子爷公然拒婚,莫不是为着探春?
若果真如此,反倒是害了探春。
“嫂子,这世子爷可有说他为何拒婚?”
“圣上仁慈,也开金口问世子是否已定下终身,若是这般,便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圣上还问世子是瞧上了京中的哪家姑娘,若门当户对,便亲自为其赐婚,好成全一段佳话。”
顿了顿,杨氏又接着道:“可那世子爷却是连连磕头否认,说自己还年轻,不愿过早成家,只希望能为朝廷多多效力。”
“圣上见世子这般坚持,便也不好勉强。且西宁郡王一家镇守西北边疆多年,是朝廷的大功臣,世子爷又是王爷独子,自然不能有闪失,因此这门婚事便暂时按下不提了。”
听到这话后,凤姐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幸好这西宁世子没把探春说出来。
否则怕是连带着贾家都要让太子一派给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