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帝身着龙袍,头戴金冠,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地扫了眼坐在一旁的太子和忠顺亲王。
在橙色烛光的照映下,他们二人额上的细汗清晰可见。
看到这,文宣帝便又转头望向端坐另一侧的北静王,沉声道:“水溶!”
“微臣在。”
说着,水溶便忙起身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传朕口谕,南安郡王通敌叛国,勾结倭寇,加害我朝忠良,罪不容诛!”
顿了顿,文宣帝又接着冷声道:“你即刻带上羽林军,将南安郡王府上下全部押入大牢,男子一律斩首示众,女子则贬去掖庭为官奴,其家产全数查抄充公!”
听到这话后,水溶忙躬身回道:“微臣谨遵圣意。”
太子谢长乾忽然起身行礼道:“回禀父皇,依儿臣愚见,若是仅凭这三名倭寇的一面之词,父王便匆匆给南安郡王定了死罪,只怕会难以服众。”
秦牧风听了,便忙上前行了一礼,恭声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圣上自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故而方才那倭寇一经招认,孙公公便已通知我秦家军去南安郡王府救人了。”
说着,秦牧风又沉吟道:“想来南安郡王为了控制这几名倭寇,定然会把他们的孩子也一同带到京都,故而只要能在南安郡王府内搜出这几名孩子,自然便是铁证如山了。”
闻言,谢长乾的眉头立刻便微不可见地皱了一瞬。
心道这南安郡王若是个聪明的,没把那几个孩子关在自己府上,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可结果还是让谢长乾失望了。
只见那孙正海脚步匆匆地进来回禀道:“回圣上,西宁王爷亲自带人在南安郡王府内找到了几个孩子,其身上皆有伤痕,与咱们这边语言不通,经查确乃倭寇之子无疑。”
说着,孙正海又斟酌着道:“西宁王爷已暂时将南安郡王府看守了起来,等候圣上发落,听传话的下人说,南安郡王恳请面圣。”
听到这话后,太子和忠顺亲王皆是心中一慌。
生恐南安郡王招出他们来。
文宣帝瞥了眼自己儿子那心虚的神色,心中不禁颇为失望。
“朕今日已乏了,懒怠再见人。”
说着,文宣帝又沉眸道:“南安郡王府之事,由北静王和昭靖郡王处理便是。”
闻言,水溶和秦牧风便齐齐上前领下旨意。
随即便忙带着羽林军去南安郡王府查抄抓人。
见状,太子和忠顺亲王才勉强松了口气。
……
是夜。
月色昏暗,残月如钩。
南安郡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一夕之间便由尊贵的郡王沦为了死刑犯。
北静王已私下同他言明,圣上早已知晓一切,只因顾念着父子手足之情,故而暂时不忍惩治太子和忠顺亲王。
且太子到底是圣上亲自带大的,其父子情谊非同一般。
圣上自是不忍见自己最喜爱的儿子走上歧路,因此便命北静王私下要一份签好字画完押的口供送到宫里。
希望能以此警告太子,让他今后收敛着些。
南安郡王岂敢违背圣意,少不得只能含泪将自己所为之事一五一十全写了下来,又将太子和忠顺亲王是如何助他拦下秦牧风密信等事也明明白白地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