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前,陈聆紧蹙着眉头看完了昨晚廊道的监控记录。
“她昨晚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吗?”陈聆朝徐姨和胡姨道。
胡姨摇头,徐姨点头。
“陈总看着是要感冒了。”徐姨道,“昨天有听到她咳嗽,气色也很差。”
“我去看看她。”陈聆合上电脑,“你们去忙吧。”
客厅里只剩下了陈聆一人,她靠着沙发思考了许久,终于决定上楼去找陈郁。
午后的阳光房分外灼人。
打开窗,聒噪的蝉鸣声随着热浪涌了进来,搅得人心烦意乱。
陈聆立在陈郁身后,用力合上窗。
陈郁正躬身打理着两盆绿萝,身上还披着一件薄外套。
“姐,你脸色看着很差,是感冒了吗?”陈聆问。
“有点。”话刚落,陈郁便咳嗽了两声。
“我叫医生过来。”陈聆夺过她手中的喷壶放在地上,“这些事情交给阿姨做就可以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小感冒而已,吃过黄医生准备的药已经好很多了。”陈郁由她扶着自己的肩头回到卧室。
这段时间陈郁瘦了太多了,本就单薄的肩膀更骨感了。陈聆的掌心触碰着,鼻子酸酸的。
她强压下情绪,故作镇定道:“心理医生今天要来复诊,方便见他吗?”
陈郁知道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陈聆牵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手背清晰可见的血管路径,惆怅道:“姐,你最近都没出门,怎么会感冒?”
“没及时吹头发,冻着了。”陈郁淡笑着答,“不碍事的。”
“我再去给你泡点药。”陈聆避开了她的视线,“你喝完休息一会,下午我和你一起见心理医生。”
“好。”陈郁欣然同意。
走出房门,陈聆脚步一顿,紧咬着唇压下内心的酸楚。
坠江之后,陈郁的这场大病几乎耗尽了她的精气神。将养了这么久,陈郁身上还是笼着沉重的病气。
陈聆从没有想过陈郁会和“面容枯槁,形销骨立”沾上边。
这不该是三十多岁的陈郁该有的。
*
正午过后,风度翩翩的心理医生到了。
他只带了一支笔,一本笔记本,安静的坐在陈郁面前,许多时候都像一位认真倾听者。
“我觉得我上次的诊断还不够准确。”他道,“能和我具体讲讲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你们”指的是陈郁和纪惜桐。
“该从什么讲起呢。”陈郁的指腹轻点着杯壁。
平和的茶水上泛起一丝涟漪,和陈郁此刻的心境很像。
心理医生拨开笔盖,抬首道:“就从你最想说的开始吧。”
陈郁的视线掠过了他的肩膀,不动声色地从墙角开始搜寻,最终没有发现纪惜桐的身影。
早晨醒来她就没再看到过纪惜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