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跟顾言音说好了,她爸爸已经在等你了。”陈聆道。
陈郁深呼吸,整理完思绪后推开了车门。
穿过不算宽阔的石道,陈郁鼓起勇气,走进了小院。
“陈总。”顾言音笑着和她打招呼。
“很抱歉突然上门叨扰。”陈郁连僵硬的笑容都扯不出来了,“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
顾言音颔首,表示理解:“我爸爸正在等你。”
室内的装修风格很老旧,行至玄关处,陈郁看到了实木沙发上坐着的年迈男人。
“坐吧。”顾父搁下茶杯,对陈郁道。
“很冒昧来打扰您。”陈郁顿了顿道,“我来是了解一下纪秉怀先生的事情的。”
听到这个名字,顾父眼神微动。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顾父诧异道。
陈郁喉头微哽,她缓缓道:
“的纪先生的女儿是我的爱人。”
顾父丝毫没有掩饰那一瞬的震惊,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女儿,眼中带着不解。
顾言音朝他颔了颔首。
“你们……”顾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纪先生的妻子,也就是郑女士,应该有提到我。”陈郁的心情平复了些,“她应该有提到过我。”
“你是郑兰的干女儿?”顾父试探道。
“郑女士是这样介绍我的。”陈郁答。
过了许久,顾父重重的叹息。
“你问吧。”他道。
“昨天我在纪先生家中发现了一些东西。”陈郁打开手机,向他展示了牛皮纸袋中的东西,“您对这些有印象吗?”
顾父考上了椅背,吐了口浊气道:“这件事,我们编辑部也是在上边出手之后才知道的。”
“老纪应该是和他朋友一起调查的,但是后来不是出了那件事吗——”
顾父看了眼陈郁,眼神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老纪的女儿出车祸过世了。”顾父放慢了语速,“在那之后他就退出了调查。”
“不是说老纪的女儿是出差的路上出的车祸吗——”
鼻息渐重,喉头的腥锈感越发浓重。先前陈郁的猜想逐渐明晰了。
“您继续说——”陈郁语调喑哑。
“老纪那段时间挺恍惚的,领导给他批了假,他接了,也同意了,结果隔天还是过来上班了。”
“我们那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直就觉得老纪是被报复了。只是——”
客厅的窗户开着,暴雨前的风吹动树梢,卷起了院中的枯叶。
顾言音偏首时,刚好看到了雨点打在了窗台。
“我去关窗。”她低低道。
顾父点了点头。
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后,顾父抬眸望了眼窗外的天,感慨万千:
“造化弄人啊,出车祸的最后是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