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车窗随着按钮按下,缓慢地往下滑落。
然而也是这时,车窗外不远处的女人被人拍了下肩膀。
“要火化了,你要过去吗?”余时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许婠转身回头,思绪转换间,果断道:“去。”也许口罩男会在那里。
女人径直转身离开,覃安抬了下眼,目送着许婠的背影,车窗又缓缓升了起来。
……
一个小时的排队,依照时间终于排到了葛东。
葛东的遗像是邹瑶捧着出来的。余时年应该已经跟她提过牛建平的事,女人的眼里多了坚定少了迷茫。
这个点进行火化的人并不少,一波家属目送完亲人火化完毕,另一波又掐着点进去。
许婠一直没有上前,余时年默不作声地陪她站在能看见火化室内的位置,气氛显得有些低迷。
“大概十一岁的时候,徐婠就成了孤儿……”
姜茂的话冷不丁地从记忆的角落冒了出来。
十一岁……
“许婠的父母早逝。她没能在被家人爱护的环境下成长,已经是一种遗憾……”
余时年没见过十一岁时的许婠,但他想,不管是许婠还是徐婠,在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场景时,心里翻涌的情绪大概无人能真正体会。
很多时候“感同身受”几个字并不能真正地感同身受。
余时年的眉细微地蹙成一团,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牛建平的事,我跟邹瑶提过一些。”
邹瑶始终不愿相信爆|炸是由剃须刀老化引起的事故,余时年是在后来才反应过来,对方那般固执,与其说是不愿相信,倒不如说是那样的原因对邹瑶来说太过残忍。
她心里是否曾认为挚爱是因她所失?余时年不得而知。
“也许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不算坏事。”至少因为牛建平的存在,邹瑶心里能好过一些。
虽然余时年知道,他心里这种想法不过是饮鸩止渴,并不正确。
“你说的也没错。”许婠突然接话。
“?”余时年还没反应过来。
“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需要一个目标,也需要一些期盼。”许婠说,又皱眉扫了余时年一眼,“你干嘛这样看我?”一副她好像需要人安慰的表情……
许婠觉得莫名,心底却隐隐有个声音在说——
但她不需要。
她不会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没什么。”余时年摸了下鼻子,哀乐恰好在这时戛然而止。
“走吧,火化需要时间,大概等一个小时才能取骨灰。你要不先去车上眯一会儿?”
许婠的目光似无意的从余时年的身上扫过:“嗯。”
六点过的早晨已经亮如白昼,许婠和余时年并肩而行。车就停在火葬场规划的地面停车线内,走过去只需要两分钟,很方便。
这个点已经有车队出发,花坛种着的松柏树枝繁叶茂,从远处看,影影绰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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