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听到动静抬起头,接过外卖盒。
透明的盒盖凹凸不平,上面还印着疑似生产编号的字母和数字,鲁琳的手指从字母上无意划过,打开饭盒,低头沉默地吃起来。
……
医院。
余时年到的时候,许婠正在吃饭。
张荃已经走了。病床上的小桌板摆着一菜一汤,大概是才做完手术的缘故,许婠吃得很慢。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汤,热气蒸腾,将女人的面容笼在朦胧的白雾里,衬得柔软又有烟火气。
余时年站在门口愣神,许婠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微微侧头:“来了?”
她嘴里包着一个肉丸,嘴巴鼓起。
余时年眉眼微弯,点头:“嗯。”目光从桌上的一次性塑料碗扫过,“吃得还习惯吗?”
“还可以。”许婠咽下肉丸,“我不挑。”
余时年在床边坐下:“看你精神还不错,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许婠还真不知道想吃什么,如果硬要说,大概是人一生病,医生越不让吃的,就会越馋。她不好意思把这话跟余时年说,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
“都行。”她含糊说。
余时年没多想:“那我看着安排。”
说话间门,病房静默下来。只有偶尔许婠吃饭的细碎声传来。
意识逐渐清醒后,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余时年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话到嘴边,又觉得难以组织语言。
许婠放下勺子:“我吃好了。”
余时年起身:“我来收拾吧。”
他动作利落,做起这些小事温柔熨帖。许婠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对方身上,压在心里的话也不觉蹦了出来。
“你怎么不问我?”她突然说。
“问什么?”余时年将桌上的垃圾用口袋装好,放在一边,回头看向许婠。
他当然知道许婠指的是什么。
如果是之前,他会生气,会追问。你怎么知道谢圆圆会出事?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追过去?你是不是又隐瞒了我什么?
但当今天看见她受伤时,他才突然明白,那些问题并不重要。
她是天上的鹰,独立、又清醒。那一身利爪,不该因他的担心,而被迫束缚。
“许婠,其实我今天很高兴。”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即使是站着,也没有给人居高凝视的感觉,更像是在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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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荃跟我说,你出事前给他发了消息,让他来找我。”说到这儿,余时年的眸光不由软下来,“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不信任我的。我们一起讨论案子、吃饭,见面。也有过分歧,意见相左的时候。我始终觉得你是对我设防的。你心里有秘密,对谁都不信任。有时候我觉得离你很近,近到就像现在说话的距离。但你一直离我很远,你心里有一堵墙,把自己和其他人隔开。我不知道那堵墙会什么时候软化,但直到今天,我在墙边看到一束光。”
“你是信任我的,对吗?所以即使知道我会有疑问,还是让张荃来找我。那个男人虽然危险,但以你的能力,只要想,即便没有我,你也会在中途找到报警的方法。但你还是先让张荃找了我……”这一点,余时年也是冷静下来才开始明白。
许婠终于找到了今天微妙情绪的源头。那些隐藏在心底,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源自本能的念头,在余时年的话里,有了答案。
她动了动唇,心里涌出一股陌生又奇妙的情绪。像是有一团气,在胸口横冲直撞,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激得她心跳振动。
余时年没注意到许婠的异样,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不管对方认不认可,压在心底良久的情绪,终于得以舒缓。
“所以……”他笑了笑,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语气轻缓,“现在让我们来梳理一下今天的情况。那个男人的动机、目的,以及对方为什么莫名对你充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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