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然而恍神间,余时年已经推开卧室的门。
余时年家要比许婠住的地方大得多,三室两厅,次卧带独立卫生间,进门的旁边就是余时年提到的那辆全自动轮椅。轮椅很新,乍一看不像余时年口中说的从朋友手里借来的二手货。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床单被子也换好了,里面还有个小阳台,阳台外面有躺椅和小桌,天气不热的时候可以在外面看书。”余时年边推着轮椅边介绍,说话间拉开窗帘。
窗户没关,风一吹,屋里那股被阳光晒过的洗衣粉的味道更浓了。许婠的目光从和自己家同色的窗帘划过,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挺好的。”她说得认真。
“你喜欢就行。”余时年不自觉笑起来。
门口响起门铃声,他松开轮椅:“应该是外卖到了,今天中午先将就一下。”
身后响起拖鞋声,许婠回头,目送余时年走出房间,手才落在拉开的窗帘上。她用力摸了摸,又拉着窗帘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手上干干净净,没有灰尘,窗帘布是崭新的,也没有清洗剂的香气,像是才从店里买来的。
只是……他最近这么忙,什么时候有时间做这些?
许婠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门口,余时年又走了进来。
……
一顿饭吃得并不久,吃完饭,余时年看了眼时间,起身:“我去换衣服,待会儿还要回队里。”
今天不是周末,他是临时抽的时间回来,从医院出来又忙了一路,身上早就出了汗。
“好。”许婠还在喝汤。
余时年衣服换得很快,不过几分钟就拿着脏衣服放在客厅阳台的洗衣机里。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许婠点头。
不一会儿,门关了,屋里只剩下许婠一个人,她这才放下汤勺。
吃饭前,余时年帮她换了新轮椅。操作简单,使用起来确实更方便。她操作着轮椅走到客厅阳台,阳台上,洗衣机里还放着才换的脏衣服,没洗。旁边是一个白色的垃圾桶,一张捏成圆团的纸孤零零地摆在里面。
许婠看了一会,朝纸团伸了过去。
……
出了门,余时年脸上的笑落了下来。
他没有对许婠说实话,固然有一部分吕良舟的原因。
早上和吕良舟谈话时,对方就提过——
“许方书的事暂时先不要告诉许婠,事情还不明朗,她个性执拗,这件事又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病,我怕她到时候一冲动出什么事。还有杨牧那边,情况也比较复杂……”
吕良舟的话悠然在耳,虽然他并不想骗她,但只要想起对方提到的那句——她看见了凶手说话。
莫名地,余时年总觉得心脏怦怦直跳。
他说不清这种感觉的由来,就像说不清,当真的从杨牧这条线查到覃安时,耳边突然响起许婠之前提到“覃安”两个字时的震动。
隐约的,他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许婠的秘密。
而楼上,许婠打开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纸团,也看见了余时年的秘密。
那是一张来自一周前的清洁账单,落款时间刚好在她住院的第二天。
她恍然想,原来早在一周前,他就想把她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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