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是夏国最繁华的城市,魔都火车站是最重要的交通枢纽。
很多外地人来这里讨生活,所以人员很复杂,三教九流五湖四海无所不有。
站前广场散落着三三两两各色人等,一个模样消瘦的男人正站在广场中央仰头看着一个广告牌上滚动的信息。
这男人穿着怪异,一件破着洞的白色背心外面套着宽大破旧的灰色西装,下半身是一条蓝色裤子,脚上没穿袜子踩着一双黑色的布鞋,梳着十几年前流行的中风头,像外星来的动物。
好在车站多的是形形色色的人,穿着和长相奇怪一点也就没那么显眼了,不然的话,真的很容易引起围观。
“别动,不然我就开枪了!”一个硬物顶住了男子后背。
“少特么跟老子扯淡,老子都不值这枪子钱!”男子并没有被身后的黑子唬住,直接转头过来,仰头看了看比他高了多半个脑袋的旧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
“大爷的!你怎么会在这?”男子打掉黑子手里随意捡来的枯枝,满脸的兴奋。也难怪,这两年走了大半个中国,都是孤身一人,见到了曾经厮混过几年的狐朋狗友,就像游子见到了老乡,或者远嫁的小媳妇看到了娘家人一样亲。
“花猫,我特意来找你”,黑子双手捏住他的肩膀。
“找我作甚?我现在和流浪狗差不多了。”
“想不想回江城?”
“不敢,怕真的被大卸八块!”这个叫花猫的男子有些泄气。
黑子不再纠结这个,拉起他的手,“走,我们先去喝他一顿。”
花猫一听有得吃喝,嘴又咧开了,拉着黑子先回了自己下榻的城中村的小出租屋,坐了片刻,就找了一家同一条街上的小饭馆。
黑子和花猫都不喜欢大饭店,规矩多,不随意,感觉那些豪华的地方都是谈生意装样子的地方,不是喝酒吃饭的,吃饭就得找一个有些邋遢的小酒馆,一个半老徐娘尚有几分姿色的老板娘,偶尔说些荤段子给她听也不恼那才带劲。
这家叫迎宾菜馆的大排档正符合他们的口味,老板瘦的像个旗杆一样,老板娘微胖但不臃肿,喜欢浓妆艳抹,颇有几分熟女的风骚味道。
花猫在这里住了好久,每次经过都忍不住观望一番,无奈囊中羞涩,这样的大排档也不能经常放开来吃,只能背后偷偷的咽口水,一半馋的是饭菜一半馋的是老板娘。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黑子这个冤大头,还不得好好宰他一次。
两人相对而坐,花猫盯着黑子看了又看,骂骂咧咧道:“你王八蛋发财了?这穿的还真讲究,再配上你这张小白脸,勾搭了不少娘们吧?”
“滚蛋,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
花猫咬开一瓶啤酒,直接对瓶灌了几口,骂道:“你兔崽子真是白瞎了长这么俊的脸,以前就没耍过娘们,现在还是?你是不是那里有毛病?”
黑子听他的屁话并不反驳。他说的没毛病,在寻常人看来,自己一个混社会的小混混,却从不光临各种****,即便在酒吧里有女孩勾搭也是守身如玉从不迎战,这可不就是不正常吗?
老板娘端上一盘花生米,说了一句,“两位慢用……”,还不忘用余光撇一眼长相英俊衣装也很考究的黑子。
花猫立刻醋意满满的小声嘀咕,“靠,长得帅就是爽!”
黑子抿嘴轻笑。其实花猫愤恨的不是黑子的帅,而是有这么帅的样子,竟然不用来泡妞,这才叫暴殄天物!
“花猫,还想回江城吗?”
“不回,累,这魔都挺好,虽然老本行不做了,混个温饱活着容易,回去江城再被人砍了,不值当的”
“不想报仇?”
花猫咀嚼花生米的嘴骤然停下。
“怎么报?我们在洪江社那些人面前就像小蚂蚁,你不也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吗?”花猫继续吞下花生米,又猛灌了几口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