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句话似乎同样使他感到困扰,他大声叹了口气,把脸深深地埋在双手之间。这种时候我非常想用双臂抱住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我知道他同样不吃这一套。于是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实际上我也知道这种姿态与其说是安慰他,还不如说是安慰我更合适些。
&ldo;我去把爸爸找来,&rdo;我说,&ldo;我们扶你回房间吧。&rdo;
道奇尔慢慢把头转过来面对着我,脸突然变得惨白惨白。紧接而来的话语像石锥一样,声声重击着我的心。
&ldo;弗拉维亚小姐,他们把他带走了。警察把他带回去问话了。&rdo;
第三部分第58节:馅饼的秘密(58)
&ldo;恰恰相反,&rdo;她尖刻地说,&ldo;我祈祷他这一刻在地狱里煎熬。&rdo;
说完这句话,她就走进屋,&ldo;砰&rdo;地一声关上了门。
霍勒斯?博恩佩尼到底是谁?是什么使他回到了莱西教区?
我想来想去,觉得能回答这些问题的只有一个人。
当我穿过栗树林,回到巴克肖时,发现门口停着的那辆沃克斯豪尔蓝色大轿车已经不见了,显然休伊特警长和他的手下已经离开了这里。
我推着格拉迪斯绕过屋子的后方,听见菜园内的温室里传出一阵金属敲击声。我朝温室走去,朝里看了看。不出所料,里面的人正是道奇尔。
他坐在一个倒放的提桶上,用泥刀击打着提桶的侧面。
&ldo;克朗……克朗……克朗……&rdo;像是古时教区举行葬礼时坦克雷德教堂鸣响的钟声。敲击声经久不息,人生仿佛在这悠远的钟声里悄悄逝去。&ldo;克朗……克朗……克朗……克朗……&rdo;
他背对着门,显然他并没有看见我。
我悄悄地走到厨房门口,故意把停在那里的格拉迪斯重重往厨房门口的石阶上一摔,发出&ldo;哐当&rdo;一声巨响。(&ldo;格拉迪斯,对不起。&rdo;我轻声说道。)
&ldo;真该死!&rdo;我大嚷着,绝对能把喊声传到温室里。我假装在温室的玻璃后无意瞥见了他。
&ldo;哦,你好,道奇尔,&rdo;我愉悦地说,&ldo;我正要找你呢。&rdo;
他没有马上转身,他过了会儿才把泥刀从手里放下来。其间我一直在蹬着脚底的土块。
&ldo;弗拉维亚小姐,&rdo;他缓缓地说,&ldo;所有人都在找你。&rdo;
&ldo;我不是在这嘛。&rdo;我说。在道奇尔回过神之前我最好掌握住谈话的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