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假设娘娘从小敏儿处得悉太医大人有过人之长,太少才能真正明白我今天苦口婆心的一番话。”
符太苦笑道:“公公很爱说笑。”
荣公公拍他肩头,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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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睡醒,手上仍握着《实录》。
睡得真甜,该是为荣公公的“应退必退”而安慰。荣公公临别赠言,确是金石良言,字字珠玑。宫廷生活,龙鹰算是半个过来人,从圣神皇帝第一天摆出美女阵恭候他,再以人雅为饵,诱他出手杀薛怀义,其后与太平和上官婉儿的关系,莫不显示宫廷内男女关系关键性的影响力,绝对地对大局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如一个小城般的宫城内苑,聚居着大批宫女、侍臣,和在其上操生杀大权的王侯贵族,遂发展出异乎平常,且是最畸形荒诞的生活圈子,光怪陆离,超乎想象。
荣公公就是趁符太尙未陷溺前,提醒他。
难怪武延秀与武三思间大有改善,武延秀亦不再那么着紧安乐,看来荣公公猜想的,不幸言中。
武延秀从可代表大周迎娶默啜女儿凝艳的尊贵位置,沦落至无疑是“宫廷男妓”似的身份,令人嗟叹,不过看他说到被任命为中郎将时的神气,又觉他是甘之如饴。或许在武延秀眼中,韦后并不比安乐差很多。
符太的分析非常有用,使他明白现今朝廷的权力分布,知己知彼。因此故,田上渊仍未能控制全局,使自己的香料铺有容身之地。
台勒虚云确是了得,从黄河帮败亡的穷巷里寻找到新的出路,借着太平取得发展的空间,另一方面又凭洞玄子、香霸影响武三思,唯一的错着,是以为自己是他其中一只棋子,事实屏“养虎为患”。
手下来报,陆石夫在前铺候他。
龙鹰几敢肯定陆石夫昨夜未阖过眼。现时西京政治形势复杂,没人愿给抓着把柄,小事变大,何况真的是大事?
一旦报上去,给敌对一方拿着来作文章,将吃不完兜着走。故此在天明前,把燃着的火头浇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乃必然的做法。如不能迅速解决,会变成势如骑虎,没人可控制发展的方向。
匆匆梳洗,到前铺去,郑居中陪陆石夫吃早膳,谈笑融洽。
龙鹰心中安慰。
陆石夫铁汉一个,不苟言笑,只有对着令羽等同乡兄弟,态度方亲切点,想不到竟与郑居中有说有笑的,显然视后者为自家兄弟。
郑居中欲退席,让他们可私下说话,龙鹰着他留下来,好清楚情况。
重新坐下后,龙鹰边嚼包子,边听陆石夫说话。
陆石夫开门见山道:“昨夜的行动,后面的人很不简单,刚把人收押,季承恩来见我。”
在宇文朔未现身前,关中世族里以宇文愚、季承恩和乾舜最够分量,既代表关中队到飞马牧场出赛,途经当时的神都,被邀参加款待奚王的国宴,在在表明他们在关中望族显赫的位置。
季承恩属有代表性的人物,不给他面子,等同不卖关中高门的帐。
龙鹰道:“是否令陆大人很为难?”
陆石夫嗤之以鼻道:“季承恩又如何,我一句话立即封了他的口。”
郑居中望望陆石夫,瞧瞧龙鹰,想不到两人的关系,与江湖兄弟无异。
龙鹰欣然道:“愿闻其详!”
第七章 互相出牌
陆石夫悠然道:“我问他,清楚范轻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龙鹰饶有兴致的道:“小弟也想晓得在别人眼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陆石夫道:“他张开口,却说不出半句话。”
郑居中抓头道:“没道理,他不但认识范爷,还在马球场上与范爷交过手。”
陆石夫道:“正因他认识太深,反不知如何形容,换句话说,就是仍没法摸得着范爷底,没法掌握范爷,遂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之慨。明白吗?同样的问题,郑堂主如何回答?”
郑居中立告瞠目结舌。
陆石夫向郑居中笑道:“看!认识又如何,这就是范爷厉害处。”
转向龙鹰道:“他对你有很大的惧意。”
龙鹰点头,续问道:“这是你在他一轮说词后的开场白,接下的一句又如何?”
陆石夫哑然笑道:“我接着以朋友的身份告诉他,范爷非常震怒,决意通过武三思,要求觐见皇上,向皇上面禀,希望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若他仍不清楚,可问宇文破,好知道当日在神都,范轻舟见皇上时是如何的一番光景,还在皇上其中一间寝宫睡了一觉。此事之外,范爷是当时唯一肯为八公主挺身而出,对抗二张的人,且因此被圣神皇帝限三天内离城。他奶奶的,他们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龙鹰竖起拇指赞道:“陆大人厉害,最难挡是搬出武三思来,不被他落井下石才怪,收入牢里的肯定没一个人能活命,他们的头子都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