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珺忽然转问箬卿:“丫头,听完了吗?”
箬卿逐渐松开死死抱住我的双手,慢慢直起身来,但双手依然紧抓我的衣服,“大哥,哥哥,我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我不怕。”
陈珺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陈珺的妹妹。”
一路上我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打发时间,也因此对陈珺了解更多,比如蒋焱蒋淼修为如何,判官和阎王谁听谁的,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谁更厉害,为什么第一次奈河桥上陈珺出现只有孟婆不下跪,十八层地狱都关押着什么鬼,阴司真正的掌权者是谁……等等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陈珺也是能言快语对答如流。
箬卿老家的村子叫“凤鸣村”。传说古时候曾有一只凤凰在此地修行,由于渡劫过程中被一些修道者埋伏暗算,导致渡劫失败魂飞魄散。凤凰临死之前发出的悲鸣惨叫,惊天动地,此地因此得名。
东方天色逐渐泛白,法剑在空中如流星瞬间划破黎明,很快就到达凤鸣村。
此时村口几只趴着的野狗突然站起身来,警惕的看着从空中缓缓落下的我们。我们三人刚走一步,这几条狗突然不要命般歇斯底里的狂吠,仿佛要把整个村子的人叫醒。
陈珺只是瞪了这几条狗一眼,它们立刻闭嘴拉耸着耳朵趴下。刚才还像藏獒一样龇牙咧嘴的要咬人,这会却像几只温顺的小白兔。
箬卿带着我和陈珺进村,一路遇见几个老人,箬卿都在一一打招呼问候。其中一老婆婆问:“白家的丫头回来啦,楞个长时间没见到你,又长乖咯。哟,这两个男娃儿长得恁个帅,哪个是你男朋友哦?”
一般来说“乖”是指乖巧的意思,和漂亮可能搭不上什么边。但四川话“乖”就是夸漂亮的意思,“恁个帅”意思就是非常帅。陈珺听不太懂我们这的方言,我在旁边耐心解释给他听。
箬卿听到瞬间脸一红,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珺,赶紧摆摆手回道:“哎呀,都不是,两个都是我哥哥。”
老婆婆又继续说道:“勒有啥子嘛,娃儿长大就是要谈恋爱的嘛。”
箬卿解释了几句,又问了下老人的身体状况后就拉着我俩落荒而逃。
去箬卿老宅的路上,在路边一棵老树上停留着许多只乌鸦。我们走近观察,这些乌鸦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没发出任何声音,感觉甚是诡异。
陈珺看着乌鸦说:“乌鸦很少会这般聚集在一起,这是不祥之兆。”
“没感觉有什么不好的征兆,我从小喂乌鸦长大的。小时候我闲的没事就经常把我的吃的给乌鸦分一点,长大之后也经常会喂乌鸦,没感觉哪有问题。”小时候我在那个福利院在郊区,平时很少有陌生人来。我不爱跟小朋友一起玩,就经常喂养小动物,后来喂着喂着就只剩乌鸦经常来了。
陈珺摇摇头解释说:“俗话说,‘乌鸦头上过,天灾必有祸’。乌鸦代表死亡和厄运,是食腐动物,它们有很灵敏的嗅觉,可以闻到人在濒临死亡时发出的特殊气味。这对于乌鸦来说,就等于有了食物,这时它们就会就来附近等待。但一般不会大量成群结队出现,这表示会有大祸临头,”说完陈珺不屑的笑了笑。
我斜着眼看了看陈珺,这有什么好笑的,都预示着有人大祸临头了还笑。忽然感觉后背发凉,这不是在说我要倒大霉了吧?于是赶紧问:“哥,你这不是暗示我吧?”
按理说陈珺带着我和箬卿御剑飞来,
速度已经非常之快,即便是那些想找麻烦的人想追也不一定能追上。更何况这村子这么偏僻,那些人也不一定愿意来。难道我又会有生命危险?或者是箬卿?
陈珺看傻子般看着我:“你说呢?”
我又想了想说:“不应该啊,你是阴司十殿阎王的老大,阴司之中很有权势的鬼了,我俩应该不会死,那还有啥大祸临头。”
箬卿突然也说道:“大哥,我一直想问,你不是鬼吗?为什么不怕太阳,可以在阳光下随意行走。”
我看了看东方,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朝霞如十七八岁少女般恬静美好。
陈珺歪着头可爱的看着箬卿温柔的回道:“你大哥我像一般的鬼吗,我可是阴曹地府呼风唤雨的人物。再说,我这肉身可是本尊,之前告诉过这臭小子。所以华夏大地,无不可踏足之处。”
箬卿说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你都去阴间做阎王了,为什么还能在阳间行走,鬼魂不是不能在阳间游荡吗?”
陈珺回道:“我在阴司是秦广王,在阳间就是道士。”
我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劲:“道士不是专门抓鬼的吗?你怎么阳间当道士,阴间又做阎王?”
陈珺又是刚才那副看智障的表情看我,无奈说道:“谁告诉你不能同时在阴阳两界都有身份的。我在阴司做阎王和阳间做道士哪冲突了?怎么就不能既做官又做贼?”
说完又冲着箬卿温柔的说道:“丫头,道士可不只是捉鬼,降妖除魔是职责。还有布施道法,传播道教文化,修炼自身,度化他人。”
我被陈珺这态度转变搞的有点无语,箬卿问啥他都温声细语的解答,我问啥都是一副嫌弃看傻子的表情对我,真是老双标了。
“你刚说乌鸦成群出现,预示将有天灾或大祸,那又不是咱们仨,还能是谁?”只要不是我们仨就行,其他都无所谓,爱谁谁。
陈珺也摇摇头:“我又不是占星师,我哪知道。反正就在这村子里,很快就会发生。”
箬卿这好奇宝宝又发问了:“占星师?是算命的吗?还是风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