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慕容烟就受不了他这一套,虽然她知道自己即便不答应他也会毫无办法,但每每到了最后她还是会败下阵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
“说吧,这次又要我怎么帮你?别告诉我是帮你登上太子之位啊,我可没那个本事。”慕容烟没好气地嘀咕。
“其实,并非是楚琅追名逐利,一心想要谋夺那太子之位。只是父皇曾在言语间透露过,似是要将我立为太子,因此我才不得不多虑一虑。”
“你说皇帝大人本就打算把皇位传给你?那你只消耐心等着便是了,还有什么好瞎操心的。”慕容烟完全不能理解楚琅的纠结从何而来。
“父皇属意我,不代表朝中那些臣子支持我。我大炎历来开明,凡是国家大事,即便是皇帝本人的决定,也要经过东台西台两相的同意方可生效。”
“既是如此,那你就努力证明给他们看,你有这个资格和能力做他们的皇,不行吗?”慕容烟天真地问。
“朝中之事岂会如此简单?你难道不见你长姐每每思虑至心竭,却仍旧焦头烂额吗?若那些重臣都被皇后娘娘收买,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不支持我,该当如何?”虽然楚琅小于慕容烟数月,但因其常年成长在尔虞我诈的深宫后院,又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三皇之争,早已磨砺成了一个城府与心机俱深的老成少年。他不过是随口一问,却问得慕容烟哑口无言。
她沮丧地低下头,垂头丧气地叹道:“怪不得姐姐说我这性子,丢在皇宫里早就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你们皇宫,真是想想就可怕……”
她打了个寒噤,对身边的楚琅愈的同情起来。
楚琅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的情绪,竟大着胆子来牵她的手。她尚未来得及挣脱,便见他附在她的耳畔说:“别怕烟儿,你若来了皇宫,我定视你若珍宝,绝不叫人伤了你一分一毫。”
火热的情话要命地喷薄在她的耳边、际,让她一瞬间竟有些克制不住汹涌而来的回忆。
记忆里,也曾有过这样的一个人,将她护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烟儿,有我在,不用怕。
烟儿,除了我,谁也不要相信。
烟儿、烟儿……辗转在他唇舌之间的那两个字婉转千回,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那样的好听,怎么听也听不腻。
如今,我什么也不怕,谁也不会轻易相信,可是那个教会我成长的人,你如今在哪里?拥何人入怀?许了谁的深情厚爱?
我不是不想知道,也不是没法知道,只是如今,再想赖在你的身边死活不肯走,又能有什么理由?
慕楚、慕楚,你好狠的心……
“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楚琅揽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着,面上满是担忧与一丝莫名的阴暗。
她伸手胡乱地摸了摸脸,却不曾想蹭了满手的泪水。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像是不明白这些泪水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刚刚我所说的,姐姐可愿意?”楚琅收敛了不悦的心绪,转眼又像个没事人一般跳回了话题。
“什么?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慕容烟一边拾掇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说,如今我们关系已然这般亲密,你二姐她,应该不会为难我的吧?”一句话楚琅说的极慢,狠狠地咬了几个重音,显然是怕她再忽略过去。
慕容烟默默地擦干了泪水,面色竟隐约有几分清冷,倒真是似极了慕容汐。
“我明白了。我自然会找机会和二姐说的,让她对你手下留情。”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还是媳妇儿本事大!”楚琅长舒了一口气,压抑了一整日的阴霾似乎都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了,天知道,他一直都在等这个答案,已经等了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楚琅,你究竟为何这般想要娶我?”慕容烟突然开口,犀利直接:“是因为我是慕容烟,还是因为我是慕容烟?”
楚琅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唬的愣了愣,旋即又笑的满眼宠溺:“自然是因为,你就是你。”
“那再好不过。”慕容烟丢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向前走了几步。
人山人海,瞬间淹没了她娇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