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陷入沉思。
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即便是阴谋之说,那晷哥绝对在利用心理战术,如若今日是林寒哲夺魁,他绝对会再次被打压,人失意之后,绝对会喝酒消愁。
晷哥很了解他的习惯,因此今天他带了足够的酒。
如果只是想利用林寒哲挫一下他的面子,他还能够理解,毕竟他现在和郭清算是走的很近,给他一个教训也是正常。
可若说性命之忧,往深处想,会如何呢?
失意跌入悬崖。
程晏觉得自己太天马行空了,忙打消脑子里的想法,但是私底下派人盯着程晷身边的人。他现在人手还不是很足,况且盯着程晷容易被打草惊蛇,但盯着程晷的那几个心腹,说不准会有什么收获。
还好程晏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事都放在心中不停咀嚼之人,只一会儿梳洗完毕,就上床跟妙娘说起自己的得意。
“今日雍之先生当众夸我了,不仅如此,还说我对雍学学的十分透彻,林寒哲的虽然也很好,但先生私下和我说他觉得林寒哲不像是他写的,尤其是拿甘陕之地做比方,要知道林寒哲从未去过甘陕,怎会知道那般详尽,这也便罢了,他在那文里还写某名士的称号,可那人现在不过是个乡野教书先生,哪里算什么名士,真是奇怪。”
妙娘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没多说,只是笑道:“晏郎今日之风采,只恨我不在那里,否则肯定第一个替晏郎摇旗呐喊。”
“嘿嘿。”程晏也巴不得妙娘能看到。
接着,她又把今日去请安的事情说了,“老太君说吴家有两位学子要来,让大伯母准备好院子。”
“嗯,我知道了。”
对这种亲戚往来,程晏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妙娘也就不多说了,还劝程晏早点休息,程晏点头答应。
谁知道刚睡下一会儿,妙娘便察觉到底下一股热流涌过,这么晚了,她不想再喊丫头们进来了,况且今晚橘香和荷香俩丫头守了大半夜了,刚刚才睡下。
“嘶~”
程晏听到她吃痛的声音,忙问:“妙娘,怎么了?是哪里痛吗?”
妙娘吞吞吐吐道:“我的……哎呀,就是姑娘家的痛。”
“啊~哦哦哦。”
“咳咳,晏郎,我起来去拿月事带。”
她正欲起来,却见程晏忙按下她道:“在哪儿,我去给你拿?”
他下床的速度还很迅速,妙娘只好指着柜子道:“在最左边上。”本来也差不多准备了这几日就要来,所以就放在衣柜里。
程晏几乎不用掌灯,摸黑就直接拿了一沓给她,妙娘接过来偷偷在被子里换上,才觉得舒坦。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偏头看向程晏,程晏虽然在黑夜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朝向自己的气息正对着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妙娘把手从被子伸过来悄悄握住他的手。
“妙娘,疼不疼?要不要找大夫过来看看?”程晏虽然知道女子行经,但是不知道这么疼,尤其是小火炉妙娘现在的手冰凉。
妙娘却摇头:“不必,每个姑娘家都会有这一遭的,这点痛还是小的,我听说生子百倍之痛。所以我娘怕我年纪太小,若是提前圆房,怕有性命之忧。”
但在程晏的固有思想中,女子成婚生子乃天经地义,若不开枝散叶,何必成婚呢?
可固有想法是这般,到现在遇到妙娘,他不想让妙娘有任何痛苦,更何况是性命之忧,如此说来,他也能够理解程晷为何只娶韩氏一个了。
大概是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为的事情,谁都知道男子开枝散叶的重要,但是却又不想破坏二人的感情,情之一字是很难说的。
虽然程晏认为自己对妙娘还没有到用情至深的地步,但是看着妙娘受苦,他也是不忍心的。
“妙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等你好了,再说其他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