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很多次这跟抑制剂不同,以后不许自己打。”
江传雨毫无反应,日光灯下肤色苍白如纸,像一尊表情凄苦的石膏像。
校医无奈,只能坐到旁边静等。
片刻后,江传雨深吸了口气,长睫一颤,睁开双眼。
校医低头看了看时间,警觉地皱眉:
“不到十分钟,你是不是把剂量加倍了?”
江传雨伸手按了按额角,淡道:
“刚才只是突发状况,今天是为信息素来的。”
针剂起效快,十分钟前还像株半死植物的少年,这会儿已经活了过来,眼波流转,神色灵动,只能从略带沙哑的嗓音里,看出针剂过量的痕迹。
卫生局对20岁以下的顶级alpha监管严密,尤其是被评定为3s的顶a,会在各个学校单独建档,实时追踪。
当情绪波动变大时,得马上跟校医报道,做血象检测,指数一旦爆表,需立刻上报。
只因他们不是天才,就是疯子,创造力和破坏力成正比。
信息素是一把双刃剑,能激发出最大的生理潜能,也会导致激素严重失调,多数顶a都会定期注入适量抑制剂,以调节激素平衡。
这两年来,每周来这里拿药、领抑制剂,是江传雨跟林霄的定期功课。
校医打开江传雨的病历档案,神情严肃地告诫:
“上次发病是五天前,频次在变短。”
“对,信息素波动的频率也缩短了。”
江传雨朝床头歪歪一靠,双眼有些畏光地半垂着,语气平淡。
“除了胸闷、心躁,还有别的症状。”
……
“……有什么症状?我刚跟他讲话的时候不还挺正常的吗。”
曲桃丢出个话头就没了,钟念把眼睛都瞪酸了,也没等到下文,急了:
“到底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啊!”
曲桃没料到他这么难缠,把手里的笔一放,义正言辞道:
“涉及人家隐私,我怎么能随便说?你自己注意点,别一天瞎喷信息素。”
“我喷信息素?”
钟念只觉天降一大锅,委屈得不行:“我是被喷的那个好吧!还被喷晕了!”
曲桃不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人,眼皮一掀,下逐客令:
“跟你没关系,别打扰病人。”
钟念瞧她那样子,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撇了撇嘴,转身回座位。
徐婉听了几耳朵墙角,一知半解地问:
“曲桃跟你嚷嚷啥,你骚扰她了?”
“狗屁!”
钟念没什么好气,嘟嘟囔囔的心里很是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