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心里是奸计得逞的冷笑,可脸上却显得格外平静。
他瞥了一眼户部尚书李泰,然后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应当让户部来负责此事!彻查报社非李尚书前去不可。”
老朱缓缓地朝着户部尚书李泰望去,心里暗暗冷笑。
原来户部尚书李泰是你的党羽?
老朱默默地将户部尚书李泰的名字给记在了心里,将其默认为是胡党一派。
李泰要是能听得见老朱的心里话,非得骂死胡惟庸这个猪队友。
可李泰并不知道老朱的心里活动,还以为接到了一份美差,连忙出列道:“陛下!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朱标气愤地说:“父皇!你不能否认宋先生的忠心啊?”
胡惟庸在一旁暗暗冷笑。
身为帝王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又怎么可能会信任一个外人?
老朱摆了摆手,说:“那此事就这么定了。退朝吧!”
“父皇!!!”朱标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等到大殿上的官员们全都散去,只留下朱标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难道说父皇真的对宋先生产生了怀疑?
宋先生马上就能帮大明解决燃眉之急了,为什么父皇要这般纵容互相?
朱标的拳头攥紧,一会儿一定要去父皇那里问个清楚。
从奉天殿里走出来的胡惟庸此时神清气爽,而一旁的李泰拱手道:“多谢胡相提携。今日若不是胡相出马,恐怕太子殿下又要在陛下面前对宋枫歌功颂德了。”
胡相轻蔑一笑,说:“陛下身居帝位,哪怕是再受宠的人,也不可能完全得到陛下的信任。”
“刚刚老夫就是利用了陛下的这一点心理,果然是让陛下对宋枫有所芥蒂。”
“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不断地在心里蔓延,一发而不可收拾。”
李泰和王虎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胡相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可真是太妙了!”
胡惟庸哼了一声,说:“如今太子与宋枫走得越来越近,俨然成为了咱们在朝堂上的绊脚石,咱们一定要对太子有所防备。”
李泰焦急地问道:“胡相,那接下来咱们要这么做?真去报社查出个宋枫贪墨库银?可万一要是查出宋枫两袖清风可咋办?”
“哪怕宋枫狗贼没有贪墨库银,那咱们也要想方设法地找到宋枫贪墨库银的证据,一击毙命!”
李泰和王虎对视了一眼,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胡相的手段可真够阴险狠毒的!
他的想法都非常大胆!
前有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谋害皇子,后有栽赃陷害朝廷命官!
他们和胡惟庸站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阵阵凉意。
还好和胡惟庸是友军,万一要是敌军,那还不得分分钟被他给弄死啊?
乾清宫。
老朱缓缓地从床榻上起身,王景宏连忙上前扶住。
“老大在宫外跪了多久了?”
“快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