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子,她、她……”张倩吓的花容失色,紧紧的抱住唐龙,胸前的两团挤在他的背上,好似溺水之人抓着根草一般。
唐龙无暇感受这份柔软,握着那剔骨刀,指骨都因为用力过猛而紧绷着,面色苍白,但到底心有准备,没有吓掉了魂。
“你这个恶媳,不仅不给我钱养老,还对不起我儿,勾搭汉子!终于给我逮到了吧!”王老太的声音忽高忽低,还带着回声一般。
“王婶婶,是我,小周啊,我妈还陪你打过麻将的。”唐龙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悄悄的把包拽了过来,手慢慢的伸了进去。
“小周,麻将?”说到麻将,王老太的鬼魂明显想到了什么。
唐龙心中一喜,这烂赌徒到死了都记得赌钱,连忙拍马道:“对啊,我妈还说你是我们东门坊麻将水平最高的,对对胡,杠上花,一个比一个利索,而且赌品好,从不赖账。”
“嗯,我老太婆是手气好,从不输钱。”那王老太闻言一喜,面上的狰狞也减了几分。
“对啊,对啊,去死!”唐龙猛的抽出两把水枪,对着这只鬼就打了出来。
顿时两道水线喷到鬼的身上,好似硫酸浇灌,‘滋啦啦’的响声之中,冒出青烟。
那王老太痛嚎声中,猛的一推手,两只玩具枪同时炸开,蒜水与鸡血洒了满地。
“这也行!?”唐龙不及多想,又往包里掏去,那王老太居然有些智商,手一指,这运动包居然横移了七八米,却是扑了个空。还没起身,这怨气鬼就闪到面前,一把把她提起。
“张姐,咳咳,用水洒它,快、快!”唐龙被按在墙上,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冷气顺着脖颈蔓延起来,两只手往前推,却穿过这鬼身子,推了个空。
张倩一边颤抖着,一边往袋子里掏,那王老太的鬼魂又是一指,她这儿媳妇不由自主的打着滚,跌的鼻青脸肿的。
“贱娘们,我弄死你!”王老太婆狰狞一笑,刚要下杀手。唐龙的嘴大大鼓起,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撒在王老太的脸上,这怨气鬼惨嚎一声,消散不见了踪影。
“md,老子二十多年的老处男口头血,你能受的了吗!”唐龙口齿不清的道,呸了几口血吐沫。
“刚刚那是鬼?”张倩心有余悸的道。
“是啊,”唐龙回道,收拾了东西,准备往外走,大门果真一打就开。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乘她病,要她命了!这老太太吞了你和王哥的钱,你总不想她死后也缠着你吧。”唐龙翻了个白眼,捂着嘴道:“张姐,家里面有没有创口贴,舌头上的血止不住啊!”
唐龙像狗一样的伸着舌头,拿着纸巾捂着,张倩从冰箱里拿出几块冰块,放到他的嘴里。
“终于理解古人为什么都喜欢咬舌自尽了,根本停不下来。”待止住了血后,唐龙无奈的道。
“走了。”
“等一下,我、我也去。”张倩犹豫了片刻,目露坚定之色。
“为什么,你不是怕鬼吗?”唐龙奇怪的望了她一眼。
“总得做个了断,就像你说的,她生前偷我和伟华的工资,总不能死后还让她缠着,”见唐龙面露迟疑,又道:“放心,不会给你拖后腿的,她那么恨我,我可以当你的诱饵。”
“好,既然张姐你都这么说了,拿着,童子尿,见势不对就往它身上泼。”唐龙递来了一瓶黄浊的液体。
“你哪里弄来的?”
“……”唐龙老脸一红,没有回话。
二人下了楼,往小区外走去——
“你这么知道我婆婆去哪里?”半晌过后,张倩忍不住问。
“我查了许多资料,发现不管是哪种鬼,留在阳间都是因为执念未消,你想想,你家老太还有什么念想吗?”
“喜来酒店!”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这酒店是在小区门口,表面上是个酒店,内里却是一个赌档,扑克、牌九、麻将机、老虎机,能玩的东西有不少,被查了好几次,还能继续开张,财源广进,听说是老板上面有人,背景很深。
这都凌晨两三点了,酒店里的大部分包间还都亮着,看来是生意兴隆,外面还有两个看门的小混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王老太平常玩什么?”
“她别的不会,就喜欢打个麻将,连儿子的买房钱都偷,真是走火入魔了。”张倩怨恨道。
“平常在哪个包间打?”
“最左边的那间。”
“你好,我想开个包间,嗯,四号,”唐龙对收银员开口道。
“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