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洪氏带着沈嘉往外走,沈浩是男子,不方便跟上去,便回房休息。
榕山村的房子挨得很近,只几十米的距离就到卢族长家,生产的正是卢族长最小的儿媳妇。
房子外面围满了人,几个妇人拉着一个老妇人低声的安慰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不安的走来走去。
‘啊’屋子里面传出一声声凄厉的喊声。
都说妇人生子可谓是九死一生,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命好的母子平安,命不好的就是一尸两命床板汤。
接着一盘盘的血水从房间里端出来,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小。
稳婆跌跌撞撞的从里面冲了出来:“脚在下面,生不下来?”
门口众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沈嘉随着几个妇人快步走了进去。
“你是谁?你一个男娃进来做什么?快快出去。”有妇人拦着沈嘉,质问道。
沈嘉被人吵醒心情本来就不好,如今被人质疑,脸色就更差了,冷声道:“我是大夫,也是个女子,想救她就别说话。”
床上的妇人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微微起伏的胸口缓慢得几乎看不见,那几个妇人吓得脸色苍白。
沈嘉忽略萦绕在鼻尖的血腥气,走到产床前,拿起妇人的手腕摸了一下,又放下,从荷包里拿出银针,在她的身上扎下,气海穴、血海穴,三阴交……下针又稳又快。
接着又在她的肚子四周摸了一遍,然后手掌在妇人的肚子上轻轻的推拿。
房间里的人屏息静气,静静的看着沈嘉,她们虽然有千言万语要问,可她们不敢,就怕她们发出一点声音,眼前这个自称是大夫的女娃撂挑子不干,从而导致屋里的妇人一尸两命。
过了很久,妇人睁开眼睛,沈嘉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道:“喂她吃点东西,吃饱才有力气生产。”
很快,就有妇人端了一碗鸡汤进来,沈嘉还闻到了野山参的味道。
妇人刚吃饱,又是一阵宫缩,‘啊’。
一声婴啼,划破长空,新生儿宣布他的到来。
折腾了半宿,施针和推拿又是极费心神和体力的活,沈嘉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问题便回去,一沾床上便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是午时过后。
卢族长得知沈嘉醒了,便带着他的小儿子过来。
卢族长是卢爷爷的亲哥哥,他有四个儿子,其中有两个儿子在山里失踪。
卢族长的小儿子卢四柱一见到沈嘉,就立刻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姑娘对我妻儿的救命之恩,姑娘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日后姑娘但凡有差遣,定当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