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q#&Q他的话在一片欢快的训练气氛中,显得有些突兀。祁砚皱了皱眉,嗓音冷冽:“这才刚刚开始。我允许你休息五分钟,打退堂鼓的话不许再说。”
“我就是不想练了!五分钟后我也不想练了!”
凌佳航提高声音,像个熊孩子。但对上祁砚能冻住人的眼神,他也不敢撒泼打滚,只能咬咬下唇,垂下了脑袋。许星陈觉得奇怪。凌佳航虽说是有点被宠坏的娇气,但不至于没来由得突然闹脾气。她伸手摸摸他头:“是被人欺负了?我帮你打回去!”
凌佳航撅着嘴,双手无意识地抠着桌沿,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委屈:“没人欺负我……我真的不想玩了。”
“咦?”
许星陈突然抓住了他的左手,拉到自己眼前看了看,“你手怎么了?”
祁砚这才发现,他左手的拇指不自然地泛着红。他微微挑眉:“是因为这个不想打的?”
凌佳航原本一直逞着强,不准备说的。但此时被他祁哥说出来,他终于憋不住,“哇”地哭出了声:“我是不是要手残了啊?我再也不能打游戏了!我好不容易刚打到城市赛,就要永别了呜呜呜呜。”
说到后面,哭得都喘不上气了。一贤也跑上来看了看:“哎哟,真吓人嘿!我都没见过这么严重的,没救了!”
凌佳航顿了顿,哭得更大声了。“你就别吓他了。”
许星陈举着胳膊拦了一下,把凌佳航护在身边。她又揉了揉他的左手大拇指指腹,那里的肉摸着很粗糙,中间还有一条自然状态下也深深陷进去的沟壑,是两边的肉被长时间的挤压形成的。“别怕,你这是左手轮盘划来划去,磨得太多了,开始长茧子了。”
凌佳航吸了吸鼻子:“真的吗?可是真的好疼啊!”
“要长不长正是最疼的时候呢,忍过这一段时间,你就是最厉害的射手啦!”
“那好吧。”
凌佳航也好哄,知道并不是什么吓人的病之后,止住了哭声,心疼地自己摸了摸,“我可太难了。”
祁砚却是疑惑地看向许星陈。他这两天也有时会觉得手指疼,估计经历了这么久的训练,差不多都该长茧子了。凌佳航更娇生惯养一些,皮肤太嫩,磨出茧子也更快一些。但许星陈和一贤都是打了几年职业的人了,按理说早就该有茧子了,可他记得许星陈的手上并没有。他把疑问压在心里。等许星陈出去倒水的时候,他跟了过去。许星陈打开冰箱,看到只剩最后一瓶气泡水了,果断据为己有。一转身,祁砚就在身后。“你也来啦?”
她把气泡水藏在身后,眨眨眼,“别跟我抢哦,我先拿的。”
祁砚却微微皱着眉,说:“把你的手指给我看看。”
“你说这个啊?”
许星陈伸出了左手。大拇指指腹果然是光滑的,上面并没有茧子。“怎么回事?”
许星陈把手转回来,自己也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甩了甩说:“有茧子的话,会影响操作手感,甚至茧子太厚的话还容易断触。所以我们职业选手有茧子了就在热水里泡软,然后拿浮石尽量把它锉掉。”
“锉掉?”
祁砚皱紧了眉,这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不疼吗?”
“嗯……是有点疼的。”
许星陈挠挠鼻尖,“航航现在这个阶段是最疼的,手指抹上凡士林再去摸轮盘都疼。等茧子生得再厚一点,就可以磨掉了!”
祁砚却从她轻松的语气里听出了其中的煎熬。他的嗓子发紧:“然后再经历从嫩肉磨成茧子的最疼的阶段,再锉掉,再磨厚,不停地重复吗?”
许星陈轻轻叹了一声:“所以我还没跟航航说后面的呢,不然又得哭。”
祁砚此时心里想的却不是凌佳航,他的胸口有种难以形容的梗塞感。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睁开,轻声问道:“你锉过多少次了?”
“我呀?这谁还记得呢!”
许星陈晃晃脑袋,冲他露出了两个酒窝。祁砚的眉心微微隆起,光是靠想象他都能感觉到疼痛,更何况是亲身经历了那么多次。他脱口而出:“以后,每一次,我都帮你记着。”
许星陈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烫。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当职业选手的两年多时间里,她就是这么磨过来的。包括凌佳航,这个困难,也是要靠他自己克服。但突然有个人和她说,会帮她记着每一次经历的痛。就好像痛苦也被分担了。她把藏了许久的气泡水拿了出来,塞进祁砚的手中:“最后一瓶,让给你啦!”
***一周后,何凯给他们约了一场训练赛。对方是隔壁市一支实力不俗的战队,名叫北斗战队,同样也晋级了当地的城市赛。两队暂时还不会碰上,此时打一场训练赛,对双方都会有所提升。当然,训练赛的情况双方都会保密,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训练赛,还是以训练为主。所以他们准备把最近在练的几个体系都拿出来试试水,不用刻意针对北斗战队制定什么战术。说白了,就是用硬碰硬的方式,来检验这段时间苦练的成果,特别是许星陈和祁砚的中野联动。北斗战队的射手贪狼是个话痨,刚进房间就听到他在叭叭:“哈喽,你们好呀!哪位是女生啊?加个好友下次一起玩啊!我跟你们说我上次打排位匹配到一个妹子也贼猛,都把我打趴下了。”
北斗的队长兼房主直接给他禁了麦:“这么丢人的事,下次不要见人就拿出来说了。”
许星陈嘿嘿一笑:“不要看不起女生哦,待会儿我也把你打趴下!”
贪狼的麦被禁了,却阻止不了他发文字。【北斗战队_贪狼:真妹子啊!】【北斗战队_贪狼:打不打赌?看待会儿谁输谁赢!】许星陈跃跃欲试:“输了你喊我爸爸!”
祁砚眉心一跳。一个女生,怎么会想当别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