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田秀有意的想考考这位日后的名将,便主动开口道:“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我们的援军投入战场吗?”
李牧先是一怔,然后才说道:“因为秦军还没有出全力,对吧?”
田秀笑了,李阳急了:“你怎么知道秦军还没有出全力?”
李牧沉吟道:“王龁用兵从来很谨慎,他不可能愚蠢到把所有力量全部都投入到战场,这样万一我们有后手,秦军会很危险。”
田秀跟着说道:“我断定王龁肯定发现了,我们撤退是假,他想把我们引诱出来。”
这时战场已经陷入胶着,两军决战的关键当口,谁有援兵投入谁就能赢得战争的胜利。而先投入援兵的一方,万一没有迅速将对方打崩,反而使战况陷入胶着,这时另一方再投入援兵,己方就会变得很危险。
赵军的兵力本来就没秦军多,万一田秀正带着他的15万人加入战场,到时候王龁把他剩下的部队全部投入,战局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李阳道:“武安君,难道我们就这样按兵不动,看着我们的防线被秦人攻破?”
田秀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太阳,但见此时夕阳西下,不知不觉间六七个时辰已经过去。“马上就要天黑了,秦军也该休息了,等秦军已退,咱们就算是赢了!”
事实也正如同田秀预料的那样,王龁等了很久也不见田秀加入战场,尽管这时候秦军已经夺回了战场的主动权,但天色已黑秦军攻击了一天需要休整,无奈之下王龁只得命令退兵。
秦军属于进攻的一方,这一退就等于说秦军败了,通常来说这种撤退稍有不慎就会演变成一种大溃败,全军都有可能会被敌军冲杀近而崩溃。
随着秦军大战中撤退的号角吹响,秦军也开始向后撤退,但却并没有发生混乱,秦军各部队之间的撤退井井有条,互相掩护,策应,各军都依次而退。在秦军的战车掩体中,也有秦军的弓弩手万箭齐射,保护退军。廉颇本来想趁着秦军撤退的时候扩大一下战果,但秦军的防守严密,如果赵军主动反扑,搞不好会落入秦军的圈套,最后,赵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军退回了他们的营寨。
不过秦军并不是完全退回到了丹河南岸,秦军的战车部队牢牢的控制住了河滩,并且在原地构筑工事驻守,就这样秦赵两军隔着200米互相对峙。
田秀带着亲卫军回到了中军大营,营寨赵军的将领个个红光满面,神采飞扬,因为今天无论怎么说赵军都顶住了秦军的攻势,赵军算是赢得了一次久违的胜利。
众人各自落座以后,坐在帅位上的廉颇首先发言:“今天白天秦军倒是进攻了,但是王龁一直不肯投入全力,如果明天秦军再像这样进攻,他们多来几次,我们的防线迟早失守。”
赵军的人数本来就没秦军多,要不是田秀主动调走了15万人,王龁根本不会进攻。但如果田秀把这15万人调回来,王龁就不会再打了,两军又会退回从前的状态,可如果他不调着15万人回来,还像今天这样发展,那秦军每天向前推进一点儿,赵军的防线都要失守。
田秀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明天确实不能再像这样下去了,看来咱们还是得用原来的策略,引诱王龁深入。”
众将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廉颇无奈道:“也只好如此了,但是只希望咱们不要弄巧成拙。”
秦军大营。
大营中的将领们个个都垂头丧气,因为今天白天的战斗秦军落入了下风,再加上他们是主动先撤退的,因此不少将领都觉得他们败了,心里都不好受。
王龁看着众人,笑道:“二三子不必如此!”
辛胜在白天的战斗中胳膊受了伤,此时他的胳膊上缠着一圈白布,他站在了王龁面前,道:“上将军,你为什么不把我们的铁甲锐士投入战场?如果白天的时候有铁甲锐士,我们早把赵军的第一道防线给攻破了。”
王翦知道王龁为什么没把铁甲锐士投入战场因此他主动解释道:“田秀根本就没带兵走,他留了一支部队想埋伏我们,所以白天的时候上将军才没有把全部部队都投入。”
众将听了之后无不愤慨,不少人都在咒骂田秀的狡猾。
蒙骜皱眉道:“万一明天白天田秀接着按兵不动,我军迟迟不敢投入全力,岂不又会无功而返?”
王龁站起身摆手道:“非也!我军在白天实际上一直都在向前推进,除非田秀带着他的部队发动反击,否则我们明天继续进攻,还是能向前推进,我估计按照我们目前的进攻势头,明天肯定能攻下赵军的第一道防线。”
“等攻破了他们的第一道防线之后,我们就照葫芦画瓢,用这种方式继续向前推进,步步蚕食,直到攻下赵军的大营为主。”
“上将军妙计!”蒙骜抚掌道:“这下田秀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要么率领全部军队和咱们决战,要么就只能坐看他的大营被我们攻陷!”
“田秀并不是傻瓜,说不定今天夜里他就会把调走的人又调回来,重新加固防线。”王翦担忧的说道。
王龁摆手道:“没关系,他把人重新调回来,我们无非是退回到原先的位置,只要咱们拖住他,等武安君大功告成,胜利还是属于大秦!”
就在第二天早上,秦军再度对赵军的防线发起进攻。
由于在第一天里秦军的战线已经逼近到了赵军第一道防线的边缘,而且在第一天的激战中,赵军第一道防线的攻势大部分被摧毁,加上田秀有意放赵军进来,所以秦军顺利的攻克了赵军的第一道防线。在略微修整以后,秦军再次对赵军的第二道防线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