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川先生也向趴在桌子上已经开始呼呼大睡的赖川黄泉抛过去视线:“这丫头……”
他面带无奈,语气中又带着似有若无的纵容。
赖川先生稍作迟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萩原,今晚你和黄泉留在这过夜吧。”
换做平常,赖川先生是不乐意有男性——特别是身份是赖川黄泉男朋友的人在家里过夜的,但赖川黄泉迟早得改姓萩原,而且听萩原研二的意思,求婚应该就是这几个月的事了。
而且赖川先生也不知道赖川黄泉酒品如何,更不知道她会不会对酒精过敏。黄泉现在需要有一个人照顾,但能照顾她的人显示只能是萩原研二。
思至此,赖川先生递给萩原研二一个含有警告意味的眼神,起身打开电视收看起了新闻。
萩原研二无奈笑笑,站起身把赖川黄泉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就轻车熟路的把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进怀:“赖川先生,黄泉的房间是哪一间。”
赖川先生回头看了萩原一眼:“上了二楼左转,门口摆着盆绣球花的那间。”
萩原研二应了声,抱着人一路爬上二楼。推开卧室门,萩原研二对着光秃秃的床板陷入了沉思。这个尺寸大小……摆在他公寓床上的超柔软床垫,果然是软面包从家里薅过去的。
当初他询问软面包床垫的来源时,她还扭开视线假装听不见。
萩原研二有些无奈,他甚至怀疑赖川先生是故意在搞他,或者说向他告状。类似“你看看你把我女儿给娇惯成了什么样,你都想象不到她从我这里薅了多少羊毛,你
就是这样对你未来老丈人的吗”这样的无声台词。
好在旧的床垫虽然被赖川黄泉给薅走了,但赖川先生有打电话喊人送来新的,就竖着靠在墙上。
赖川黄泉的卧室面积非常大,萩原研二甚至怀疑这间房间才是真正的主卧——按理来说,真正的主卧应该是归负责赚钱养家、买下房子的父母所有。他轻手轻脚地把赖川黄泉放平在靠近阳台的软沙发上,打算先铺好床垫再把人抱上床。
结果萩原研二才刚松开手,赖川黄泉就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拽进他的脖子哼唧起来。
萩原研二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拉住赖川黄泉的手却不敢用力,怕拽疼她。但不用力又没办法把赖川黄泉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拽下来。
纠结一番,萩原研二只好轻轻拍着赖川黄泉的背,一口一个“好乖好乖”,喊着独属赖川黄泉的爱称,哄着她慢慢松手。
眼看就快成功,赖川黄泉却蓦地再次抱紧他,整个人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牢牢攀附在他怀里,随即啜泣起来。
“嗯?”萩原研二愣住,“不哭不哭,软面包这是怎么啦,谁让你受委屈了?”
赖川黄泉拧着眉,身体因为独自喝下两瓶珍藏美酒而开始发烫:“研二你混蛋!”
“诶?我哪里惹软面包生气了吗?”
赖川黄泉趴在萩原研二怀里,眼里唰地就从眼眶滚落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给你做土豆炖牛腩花了多少心血,阵平差点就被我当做小白鼠毒死了。我钻研了好几个月,你明明说好下班就回来一起吃土豆炖牛腩的,大骗子。”
说罢,赖川黄泉挂着萩原研二的脖子就开始哇哇大哭。她上次就因为突然涌现的回忆闹过一次,但现在酒劲上来了,还是会忍不住难过,是每每回忆起就会引起一阵心悸的悲伤程度。
闻言,萩原研二哪还会不懂。他用指腹擦掉赖川黄泉脸上的泪水,冲着她的眼睑落下温柔一吻:“安啦,已经全都过去了哦。”
但赖川黄泉就是一个劲的哼唧,像只委屈的小狗。
萩原研二哄了一会,见赖川黄泉依旧难过,叹息一声认真道:“那这样吧,过些天我写个转课申请,去其他课室报道,怎么样?”
他一手搂住赖川黄泉的腰,一手缓缓拍着她的背:“说起来,班长已经被调来搜查一课了。不然干脆我也去搜查一课好了,这样软面包就可以放心一些了吧。”
闻言,赖川黄泉把头埋在萩原研二的肩膀上,小声嘀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