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顾小楼本来不是个矫揉造作的人,一听见这话,不知道怎么回事,鼻腔也酸了,心也软了,眼眶也兜不住眼泪了,只想往窦渊怀里扑,好好的哭一场。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
顾小楼吸吸鼻子,红着眼睛在窦渊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不晚,来的正是时候。”
粗粝的麻绳把顾小楼的手腕脚腕勒的透红,嘴里的布把他的嘴塞得麻木,窦渊看了心疼的要命,二话不说把人一个公主抱了起来,抱着人往外走。
唉唉唉?顾小楼赶紧把自己的脸往他怀里一埋,被一众保镖盯的甚是羞耻。
没人发现,在小巷的另一头,一个老太太眼睛里闪过油绿的光。
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一路疾驰到家,私人医生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先给顾小楼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好在只是一些擦伤,没有伤筋动骨,肚子里的宝宝也没有伤到。
即便如此,顾小楼还是被放置在了床上,窦渊坐在边上给他手腕脚腕上擦药膏。
乳白色的药膏涂在手腕上,味道清苦,隐约有些药香。
顾小楼看着盯着他的伤口又是担忧,又是不舍的窦渊,手腕脚腕上被磨破的皮肤虽然疼,但心却比什么时候都暖。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
窦渊轻轻给他吹着伤口,“给你打了电话发现关机,又打了家里的电话他们说你出去了。我心里有些担心,赶紧吩咐人查了下去。让你受苦了。”
顾小楼笑着摇了摇头,“不苦,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的,谢谢你来救我。”
窦渊拧上药膏的盖子,握着他的手背亲了一下,“干嘛跟我说谢谢?我们是夫夫,我有责任守护好你。”
床上的人看着他傻笑,“你知道吗?在你之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守护我,关心我,心疼我是不是受伤,会不会疼了。”
“小楼。”
“嘘”顾小楼把手指放在窦渊的嘴上,“你不知道,现在的世界其实这些对我来说很奇怪,以前也很奇怪,这些都像是光怪陆离的梦,虚虚实实的我分不清楚,可是梦里边有你爱我,我就愿意在这梦里长长久久的待下去,哪怕永远也不醒来……”
窦渊不明白小楼怎么说着说着掉下了眼泪,赶忙伸手去帮他抹去。
顾小楼流着眼泪看他,“窦渊,我……我真的很怕有一天梦醒了,你不在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说的什么傻话,我是你的alpha,怎么会不在你身边呢?”
顾小楼孤孤单单磕磕绊绊的长到现在,表面上看着跟别人没什么不一样,一个头四条腿,会笑会说话,这么些年,也早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
他越活越觉着自己像个孤独的石头,窦渊蹦跶过来在他身上找了个缝隙扎进去发了芽,石头也觉着自己有了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