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宣帝醒来就听到瑞王被人行刺,身受重伤的消息。还没等他震怒呢,又听说一大批言官御史跪在太和殿外弹劾瑞王,不持诏令,就肆意闯入府邸大肆搜捕,搅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他穿着明黄寝衣坐在床榻边上,烦躁地揉眉头,“瑞王现在怎么样了?”
赵西恭敬回答:“陛下且安心,瑞王殿下性命无虞。御医说严重的都是外伤,仔细调养就可恢复。”
“去传锦衣卫指挥使。”
赵西说:“谢指挥使听闻殿下遇刺,已经在殿外静候了。”
“传。”
谢槿进来的时候,弘宣帝已经换了龙袍,正坐在罗汉榻上漱口,无论外面乱成什么样,他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臣参见陛下。”
弘宣帝拿着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然后将手帕丢进盆里,让宫人下去,“想必事情你已经了解过了。”
谢槿穿着红色飞鱼曳撒,身体站得笔直,气质沉静矜贵,目若寒霜,“是,殿下已经派人进臣的家里搜查过,向臣说明了缘由。”
“这个瑞王,虽是情急之下不得已,但也犯了众怒。”弘宣帝沉吟片刻,说:“朕只给你两日时间去将刺杀瑞王的贼子找出来,朕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这话可太有深意了,反正只要能给瑞王个交代,从哪拎出个人都行?谢槿做锦衣卫许多年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应了一声后,就退下了。
出了皇帝的勤政殿,他就去了瑞王府。惨状如何全凭旁人叙述,他这个北镇抚司主官怎么也得去看看瑞王的伤势,再细细询问下,不然怎么找出凶手?
谢槿带了数十锦衣卫纵马到了瑞王府,叫了门房去通报,得了令,他才带着几个锦衣卫进去。
还没到卧房前,就看见一个老大夫背着药箱灰头土脸出来,念念叨叨:“真是皇亲国戚惹不起,救不了救不了。”
谢槿用眼神示意了下旁边的陆远,去请那位老大夫到北镇抚司坐坐,对方立刻明白上官的意思,悄无声息地退下。
他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挑了挑眉,道:“臣锦衣卫指挥使谢槿,特来探望瑞王殿下。”
里头传来瑞王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谢槿进去后,就见瑞王没什么生气的躺在榻上,满脸阴霾。而长公主穿着华丽繁琐宫装,搬了把圈椅坐在瑞王床榻侧,脸色阴晴不定。
她不耐地转头看向谢槿,猛地怔住。从前她和锦衣卫很少打过交道,就算有碰面也都距离很远,尤其嫌弃谢槿这人股子血腥气,懒了仔细去瞧。
尤其这是皇帝亲卫,天子之剑,她有意亲近必会引起皇帝猜忌。
这如今近距离仔细看,这锦衣卫指挥使,倒真是颗明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