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谢槿的不信任,沈娆也不能急着让他改变想法,以免弄巧成拙,“那崔侍郎呢?”
“他?问就是丢了,没见过,说不定被哪个山寨押回去做压寨相公了。”
宋裕翻身上马,带领众人浩浩荡荡往前进,当真不再理会那个地上昏死的人。
沈娆招来一名羽林卫,吩咐人将崔知文送到医馆中,然后立刻返回跟上来。
“崔侍郎,的确模样不错。”谢槿意味不明地看着羽林卫骑马托着人离开。
沈娆听他说什么鬼话,想也不想,抬起脚踩了下他脚背,冷声道:“他那个伤不致命,但是任由他躺在这,那可真是生死难料。若是死在这,对宋裕来说有害无益。”
就算要死,也得滚回京城去死。
二人骑马并排慢慢跟在队伍尾处,谢槿握着缰绳,问:“真没瞧上?”
沈娆觉得他这醋味太大了,扯了下唇角,眸光一动,语笑嫣然:“我忽然想起来最近身体略有不适,大夫说需要静心休养半年,尤其要避免——房事。”
谢槿:“?”
“没法了,谢大人自求多福。”她不伺候了。
“方才是我糊涂了乱说的,你别闹。”谢槿天天跟着她,哪可能不知道她有没有瞧过大夫?分明就是拿话来气自己。
沈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谁闹了?我认真的。”
如今入秋,温度适宜,只是谢槿这心却被秋风吹的哇凉哇凉的,他驱马贴过去,低声道:“为夫错了,希望娘子放我一马。”
一向猖狂的指挥使大人,如今低声下气,生怕夫人真恼火将他冷个半年,他这哪受的住?
“胡说什么呢,本官可从未婚嫁过。你我在朝为官是同僚,莫要弄错了。”然后沈娆就骑马走了。
谢槿:“……”
越过京城界碑时,宋裕突然有点近乡情怯,十分感慨的下马,然后跳上界碑,坐在上面,看着远处的城门,“都说近乡情更怯,本宫却是……看见就来气,恨不得一把火烧了。”
那里有他美好的回忆,可也有不堪,痛苦的回忆。
沈娆站在下面,双手交叠端放在身前,淡淡的道:“我烧过公主府,算替你出了点气吗?”
“听起来不错。”当年沈家破败后,母后一病不起,尽管用珍贵药材吊着性命,也没熬过去。
其实当时母后病不致死,若不是长公主谋害,她怎么可能会死!
他咬牙切齿:“宋落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