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这边十数名体修也手持兵刃,杀气腾腾,向前冲将上去,与敌人战在一起。霎时间刀光剑影,拳来脚往,巨树轰倒,残肢横飞,头颅乱滚,鲜血飙射,呼声霍霍,惨叫连连。一个一个神魂虚影接连升空而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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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残阳如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连最后一抹晚霞,也褪去了那绚丽的彩妆。
杜三娘的心,仿佛也随着天色,阴郁了下来。
当时她牵着苏荷的凶马,向东北方向驰出数十里后,开始在沿途留下记号。
两人又驰出数十里,缓缓放慢了速度,等待后方战斗结束,寻着记号跟来,可是现在已过去了数个时辰,还不见同伴跟来!
“难道,我方全灭了!不会的,不会的!老大老二都是魂梦巅峰之境,即使不能全歼敌人,想要全身而退,易如反掌。定是我前面数十里没有留下记号,他们还未找到!”杜三娘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良久良久,天已全黑,偶有不知名的荧光亮起,映得那些参天巨树、嶙峋怪石,如猛兽奇鬼,看上去异常恐怖,一些无心睡眠的凶禽,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嘶,让人心旌摇荡。
杜三娘的心,已沉到了谷底,恨不得沿路返回寻觅。但她将这种冲动深深抑制住了,她知道,最重要的,莫过于夫人的安全;即使大家都死了,也要保留夫人肚子里的那一丝血脉啊!
苏荷躺在马床里,身上盖了床被子,在悲痛之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突然间后面传来动静,杜三娘立即神魂感知,只见那彪悍中年汉子熊天霸满身血污,右耳已不在,脸有愤恨之色,骑了一匹凶马正急急赶来。
杜三娘心中一惊,叫道:“老二,这边。”
熊天霸纵马驰了过来,心里一松,不由得一头栽下马来,杜三娘忙枪上扶住,正待发问,只听得哇哇数声,熊天霸呕血斗余,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杜三娘扶着他躺在地上,右手一摊,一枚红色的极品血精丹出现,左手捏开他嘴巴,将丹药喂了进去。又见他右耳不在,伤处留下几道齿印,不过不再流血,已结了血疤。
熊天霸受伤虽重,但肉身强横,又服了一粒极品血精丹,到得中夜,便即悠悠醒转。
杜三娘忙问道:“你,你伤得怎样,感觉如何?”
熊天霸神魂内视,却道:“我感觉,我要拉屎!”
杜三娘呸了一声,喝道:“憋住!你先说,老大他们呢?”
熊天霸道:“死了,都死了!”
杜三娘见熊天霸独自觅路而来,心中已知老大他们定然无幸,但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不禁心中一痛,双眼齐红,潸然泪下。
熊天霸却眉头一皱,说道:“哭什么哭,战斗哪有不死人的?老大虽然身死,但却毙掉对方三名魂修,十数名体修,死得不亏!况且,他神魂未被吞噬,只不过是经历一次轮回而已!”
熊天霸其实心中也甚为悲痛,不过他性格如此,重义轻生,对死亡看得极淡。他轻描淡写的说那只是经历一次轮回,其实他们如今这个层次,没有人知道人死后,那飘飞的神魂究竟是去了哪里?
杜三娘听她这么说,忽然心中想起了什么,惊叫一声:“哎呀!主人留给少主的修炼秘籍、宝物、元晶都在老大魂梦空间,这,这不是全都丢失了?”
熊天霸道:“丢失了又怎样?难道我能为了留下那些东西而击散老大神魂,爆碎他的魂梦空间?”
杜三娘叹息一声道:“那倒也是!”
熊天霸道:“到了越秀城,少主的岳父老子的老子是混乱领域的一城之主,修炼秘籍,资源定不用愁。”
蛮荒森林以北的大片区域,大多是一座座独立的城池,成百上千,互不统属,只有稍微强一些的家族,也才辖下三五座城池而已。当然,有不少野心家族,自己实力增加了,就妄图吞并周边的城市,毫无理由的就发动战争,所以,这蛮荒森林以北战争不断,被称为混乱领域。
杜三娘悠悠道:“唉,主上一脉就只剩下这丝血脉了,权势已失!我担心,担心那喻朝金还会不会认少主为主,按照当初的约定,守信讲义,仍将他孙女嫁给少主,并将他如今的地位拱手相让?”
熊天霸怒道:“他敢不忠不义,老子杀了他!”
杜三娘道:“你我势单力薄,能杀得了他?”
熊天霸道:“杀不了?杀不了也要杀,大不了被他杀了就是。”
杜三娘早知他性子执拗,脾气火爆,行事鲁莽,暗暗寻思:“如果我们直接去那越秀城见那喻朝金,他若不是我辈中人,贪恋权势,不守忠义,我等反而会有危险!
我俩人死了不打紧,若害死少主,主人血脉不能延续,我等死后又有何面目见主人于九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