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德·奎因其之八
“我去去就回。”
虽然库洛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毕竟一离开我的视线,她就很有可能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我很想跟她一起去,但是她打定主意要自己面对,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让步。当然,我同意某些事只有自己才可以完成,不独自前去则毫无意义,但是一想到她会去往未知的地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消失不见,我还是无法接受。
但是在这种地方为了这种事争吵也毫无意义,而她似乎也看透了这点。所以她让她的使魔们陪在我的身边,艾力欧时不时抬头向她离开的地方看去,缠在我手腕上的夜魔则很安稳,几乎一动不动。
这是她“会回来”的承诺。
雪地中等待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也可能是我过于焦急了,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让我无法平心静气。
突然之间,远处,她离开的方向,有一道卷着黑色火焰的气流穿破了天空,我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身后的魔狼也站了起来,原本缠绕在我手上的一只夜魔松开自己的身体,转而拟态成了一个人形,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稍安勿躁”的动作。
魔狼似乎并不满意,它在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噜”的低吼声。
夜魔也发出了一些音节,我并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似乎他说服了艾力欧,魔狼甩了甩尾巴坐了下来。
这是她现在没有问题,可以暂时不用担心的意思吗?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夜魔俯身,然后文字在雪地上显现: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文字应该可以理解。不用担心,她现在没事,但是东西需要打包一下,等可以靠近的时候我们得过去接她。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把她接回来是最重要的事,所以其他的问题可以先暂时放在一边。我将她留下的一些装备简单打包了一下,待到黑色的气旋消失之后,夜魔拟态成了小鸟的样子飞在我的身边,发出“啾啾”鸟鸣声,艾力欧站起走到我身边俯身示意我骑上它的背。
在魔狼的背上不消一会,我就到了那个村子的入口,在村口我见到了她。
不,这么说可能不够严谨,我见到的应该是一个黑色的“卵”,或者说是“茧”?这里应该是刚才气旋的中心,可以看到村口的木栏被吹飞了,有些建筑也破破烂烂的,以这颗“卵”为轴心扩散出去,寸草不生,地上也没有雪,有的只是厚厚的黑色粉尘。艾力欧一脚踩上去,就会扬起许多来。
我知道那个“卵”是她。
夜魔拟态成的小鸟“叽叽喳喳”围绕着这颗“卵”飞着,我从艾力欧的背上下来,走到她身边。
“卵”的高度大约在一米左右,外壳通体漆黑,和之前在克劳迪亚、布兰德利那里看到的不一样,“卵”的外壁并不是半透明的,而是实心的,质感看着也并不柔软,而是相当坚硬,外壳上偶尔会有红色的纹路闪过。
我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卵”的外壳,非常光滑,而且温暖,能感觉到脉搏在壳下跳动,我蹲下身,又摸了摸“卵”,椭圆形的“卵”轻微地动了动,然后往我这“骨碌”一倒靠到了我的胸口上。
……
无论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个状态,但是我现在可以确认,这的确是我认识的库洛或者说黛博拉。
我把整个“卵”抱起来,重量和平时抱着她的时候差不多,很轻松就能整个举起来。夜魔拟态成的小鸟停在我的肩头“啾啾”了几声,艾力欧又凑了过来,似乎在催促我赶紧离开。的确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回暖,估计造成灾祸的本体已经被消灭了,所以这应该是也是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
灾祸本体一旦消失,它所制造的封锁也很快会解
开,再逗留的话,估计很快会被发现,抱着这么一个“卵”也很难解释。
我再次骑上了艾力欧的背,夜魔展翅在前方带路,魔狼跟着它。它们似乎对如何避开人类很在行,奔跑了一天一夜,没有正面迎上任何人。
“卵”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非常安静。
得有一个落脚点把“卵”放起来,带着变成“卵”的她我不可能一个人继续行动,太危险了,如果被光之神殿的人看到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问题。
“能找到可以住的地方吗?”我抬头问在天空中带路的夜魔。听到我的问话之后,原本缠在我手上的另一只夜魔化成了烟雾一样的形状,很快飘散在夜色中消失了。
领路的夜魔在空中盘旋了两周,艾力欧停下脚步稍微等待了一会之后夜魔再次向前飞去,最后我们在夜色中来到一个村庄。可以看到这个村庄的所有人都睡下,灯火都熄灭了,夜魔把艾力欧引到了村庄外围一个小屋,小屋门口竖着一块牌子“出售出租”。
艾力欧在这里把我放下,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普通狼狗大小的样子。小屋的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一团黑色的烟雾站在门口,如果不是经常在她身边看到夜魔各种形态的样子的话,这个模样还是多少有点吓人。
我走进小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屋内纤尘不染,似乎夜魔在我们到达之前还做了打扫。这栋小屋只有一层,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两个卧室,一个浴室,有一个小花园还有个地下储藏室。
床上并没有床具,虽然大部分用具都跟着马车被放在库洛的【空间储存】里的,但是之前因为需要露营所以拿出来了一些,厚毯子之类的稍微铺着睡觉问
题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