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脸煞白的厉害,嘴唇也干涸,司琴急着去端水给乔氏,她便离开片刻,乔氏用手支着额头,她闭着眼睛闭目养神,试着让自己平静……
可是她一闭上眼睛,那些往事又排山倒海向她涌来,她看见声声满身红疹、生命垂危,她看见乔家满门抄斩,乔鹤轩被车裂……还有顾景安、翠珠、顾博川,还有春、樱两位姨娘,都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乔氏心绪难安,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秋风渐凉,房间的窗户都关着,窗外风吹树影动,树影晃动间,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乔氏竟看见一个黑影一晃而过,乔氏蓦地从凳子上站起,呼吸更急了……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乔氏吓的心脏都要停了,待她看清来人时,才发现是司琴。
司琴端着茶水进来,见乔氏余惊未定,赶忙放下托盘问,“夫人您怎么了?”
乔氏定定看着窗外树影,乔府有暗卫,或许刚刚只是她的错觉,乔氏这才长舒一口气,她轻道了声,“没事。”
“夫人,您喝点茶。”司琴将茶水端到乔氏面前。
乔氏喝了些茶,乔氏回府的时候,司琴便遣人去请了大夫,这会儿大夫便来了。
大夫拎着药箱,他帮乔氏摸了脉,只是心悸受惊,大夫便开了几副药,由司琴去小厨房里煎药,大夫又嘱咐喝过药后要多休息。
乔氏刚睡着,她又做了噩梦,梦里她跑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那死胡同里到处都是血,她退无可退时,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她又看见了那个异域男人,那个男人杀了所有人,他全身都是血的朝她逼近。
“乔澜心,你们乔家全族的末日到了,来吧,让我送你归西吧……”男人从袖子里拿出尖刀,那尖刀闪着寒芒,朝乔氏的脖颈袭来……
当乔氏尖叫着从梦中醒来时,她推开门跑了出去,外面北风呼啸,她看见一个男人坐在亭子里。
那男人一身黑衣,背影非常熟悉,乔氏不想过去,但是无形中似有一种力量驱使着她走过去。
这时,那个男人也转过头来,竟然是顾景安。
是十年前的顾景安,更确切的说,是他们刚相识时,那个清隽英俊的男人,那时的顾景安只是一个袭了爵的落魄侯爷,除了这个封号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的顾景安却拥有着无限可能,因为那时的他,是乔父膝下最得意的门生,乔父当时可是一品大学士。
“澜心,你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顾景安站起来,眉眼含笑。
乔氏摇头,她心里很恐惧,她怎么会看见顾景安呢,顾景安早就死了,她也搬离了顾家,她怎么现在还在顾家呢。
“澜心,你做梦了吗?你是不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其实我也经常做那种奇奇怪怪的梦,那不是真的……”顾景安声音淡淡。
乔氏心中的恐惧更盛,不是真的,那什么是真的?这些年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吗?
“声声呢,我的声声呢?”乔氏叫。
“声声?你忘了,她死于疱疹,她就埋在凤尾山的山坡上,如果你想念她,我明天带你去看她。”
“不……”乔氏叫起来,“你胡说,你骗我,你才是假的,声声没有死,她没有死……”乔氏向后退着。
乔氏身后是一个水塘,乔氏就要跌进去时,顾景安忽然扶住她,“你要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