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一场反垄断机构组织的会议正等待各大公司的云端开启中。
云端是一种借助植脑连接各家终端的虚拟投射,这样一来,忙碌的老总也不必亲自到场。
可往常这种峰会是线下办的多。
赶上李思涵被监管拘捕,a新主席上任,行业的趋势被一个人搞得越发不明,国内ai届三足鼎立的有两边坐不住了。
b厂,顶楼。
ai里正播出各种游戏税收增加的新政策,蒋连杰关上门,将电子烟拿了出来,他还浏览起了i讯太子爷的新闻。
别人不知道内情,但蒋总认出了打码照片中的银发小子可能是谁。
刚好,几个国外籍的策划给他送来了数棵新摇钱树,以此缓冲近年来市场对逼氪越来越反感的报表数据,还有,他的税。
b厂是版权大户,颜色垄断,各种声音使用费,包括某个国内第一的唯一卖身契都在他手上。
大公司总会把创意,知识等资源低价收割,握在手里。
可早几年,也有一个人曾警告过他,这种垄断不仅对小公司不人道,势必会带来版权囤积浪费的问题。像是一个地主对佃户恶意圈地,又不放开,这么做,迟早把良田变成废土。
蒋连杰一句没听。
因为,他总觉得对方没他活的现实。固然,他秉持着阶层的择偶规律,喜欢上过这种学历高,人体面的类型。
他还给对方送过房子,股份。每年,他们甚至会抛下工作,一起去趟拉斯维加斯。但真到了关键时刻,他放弃的也很直接。
在陈空青最需要他人支持的时候,蒋连杰趁火打劫了全部。
连对方人在医院,不能走路,他也没去看一眼。
如今,不过两年,b厂的麻烦真的如报应般来了,他只能把更多的钱砸来修补这些荒凉的项目。
其中,能上市的多数是枪击,赛车等游戏项目,换皮轻松,抄袭也追究不了。
可对上现有的真实经营状况,蒋总看过后,没说好或不好。
等下属们走了后,他家的iss3上,银色鱼鳞开启一个两年前备份的游戏窗口,古风的江南流水实景内正是一首《高山流水》。
那四面轻纱被放下的亭台小筑,粉色莲花摇曳,阵阵古琴声引人心静。朦胧中,他端详起一个侧身抚琴的长发青衣男子。
有人说过,ai是满足人情感和生活需求的产品。
帘子后的身躯颇有瘦西子的美,饶是蒋总见多识广,他没觉得世上有第二个这样的人物,千金万金不可换之,这时,数据适时带起薄纱,琴师建模的真容占据眼底。
九成像的人被青色发带系住的发丝根根雪白,他眉目犹如远山之黛,用一支横钗松松挽上髻,身姿高洁,清俊疏冷,连余光都不睨世人一眼。
可离的再近到底是虚拟角色,蒋连杰莫名想起大学时代的开学典礼,一个人当时也是这么简单干净地脱离稿子,代表q大学子做着一场演讲。
现在想想,那人当初在他身边时,竟比眼前的全息更让他拥有世界,或许得到了又丢开才是失心疯。
过后,蒋总出席了线上会。
曹春夜等其他大集团的人一样在列。
不多时,一个灭绝师太还出现了。
“连杰,春夜,吃过了么。”
马芳问候了他们。
曹春夜压根不理这女人。
蒋连杰说:
“跟了我们陈主席以后,薪水看来差了很多,新包也不买了,不过也对,陈空青以前也不喜欢香奈儿和路易威登,大冬天还一双足力健,比老头还固执。”
马芳不接这招。
“女人的自我认可从来不来自男人的支持,但陈主席肯定比对凶手漠视的人渣和逃税的要来的风光霁月。”
“陈主席是教过我很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尊重人才论。他说,我们可以正视阶级差距,但要讲人道主义,少加班四小时,提供一顿丰盛的工作餐。员工不是我们的机器,他们也是别人的父亲,姐妹和儿女。”
她还主动进攻起来:
“忝总最近又如何,大脑供血有机会看到下次的新机发布会么?听说,a厂今早想推一个美女pr来取代李思涵,制造网红效应,一样扬名业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