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柔轻轻挪开她的胳膊,从床上下来。
衣襟都湿了,她扯了扯,心想,虽然看起来长大了不少,在左落言那也凭着经营大笔生意而有了一席之地,可本性还是跟一年前,她被宋凌秋领回来时一样,弱弱怯怯的。
要是没有她,都不知会成什么样。
谨柔暗叹一声,有些怜爱和莫名的满足感。
第二天,宋容醒来时,身边无人。
窗外有鸟雀啾啾鸣叫,她将脸埋在被中,懒懒半阖着眼。回想昨晚的谈话,最大的忧虑已经被谨柔打消,那么,她就装一回小白花吧。
用了早饭,放下筷子,待会儿便会有人来收拾,她就不用管了。
打开门想要出去走一走,手还未碰到门,便忽然从外面推开了。
晨曦的阳光顿时洒进屋。宋容站在一片柔光中,面露惊恐,反应过来,立刻关上门,背抵着门胸口起伏。
“容容,我是来道歉的。”
越醉庭的声音春水般流淌过来,宋容抚着砰砰乱撞的胸口,侧过脸静听。
“你先开开门,我带了点心给你。”
“……我吃饱了。”她弱弱地说。
门外人很有耐心:“是鸡骨香糕哦。”
鸡骨香糕是什么?宋容犹豫了一下,现在开门,会不会太快?
“我站累了,”越醉庭拍了拍紧闭的门,声音渐低:“再不开门,别怪我……”
宋容暗叫一声不好,一下打开了门。
越醉庭低头看她,微微一笑:“……别怪我把点心吃了。”
宋容咬着下唇,瑟缩了一下。越醉庭直接越过她走到屋内坐了下来:“站着干嘛,过来。”
她磨蹭了一下,慢慢走过去,离他还有两米远就停了下来,畏怯得像只小老鼠。
越醉庭按按额角,吸了一口气,压下那种熟悉的冲动,柔声道:“以前是我不好。”他站起来,握住她的手:“我是气你不信我,一时控制不住……要是像我们以前那样多好。”
谨柔教他的话他说得很流畅,宋容听着与昨晚这熟悉的论调心中明了。
越醉庭继续道:“对不起,以后我保证绝不对你动粗,若有违此誓,不得好死。”
看宋容仍低着头,他挑了下眉,想了想谨柔的话,又要开口,宋容却忽然猛一抬头,眼中含泪,鼓足了气狠狠推了他一把。
“你本来就不该好死!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难熬?都是拜你所赐!我吃的这些苦你一句话就想带过去吗?我就这么贱,这么好打发?!”
她情绪激烈地吼出来,泪水冲出眼眶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越醉庭被她推得倒退了两步,怔怔地看着她,而她喘着气瞪着他。忽然,他嗤地一声轻笑出声,宋容顿时心脏猛地一跳,惹怒他了?
像头小老虎,凶巴巴的真可爱。他挠挠鼻尖,笑道:“是、是,是我错,你想要什么我都补偿你好不好?”
宋容泪眼朦胧,让她凶狠的表情威力全无。她咬着牙啪啪地拍桌子:“什么都不要!我要你道歉!道歉!”
“我不是道过谦了?”
“不诚心!”
越醉庭把脸扭成一团,正感无奈,忽然看到窗外谨柔朝他使着眼色。他眨眨眼,看着宋容又看看谨柔,朝宋容走出一步,一张胳膊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低叹道:“多说无益,以后如何我做给你看好么。”
宋容在他怀中挣扎到乏累无力,终于伏在他胸前哭哭啼啼起来……
越醉庭成功扮演了一次巧言令色挽回情人心的角色,虽然擦干眼泪后宋容别别扭扭地恢复了正常的态度,他仍懵懂地不知是谨柔教他的哪点产生了效果。
“教主您这样是娶不到妻的。”谨柔叹气。
“不是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就行了么。”
谨柔再次叹气:“您愿意娶,可知她是不是愿意嫁?”
“还要她愿意?”他挑眉,“押着她拜堂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