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想看场狐假虎威闹大年的戏,这你倒是做得不错。”鹰主哼笑出声,将白子扔进了棋盒中,知道佟殊兰再是没心思下棋。
他眼神很准,佟殊兰不但没心思下棋,还有些想要问候鹰主好几代的祖宗。
“您这是欺负人!”佟殊兰运气半天,到底啥话都没说出口,只气咻咻穿上自己的小花盆底就蹬蹬蹬跑了。
“浑说,爷明明是欺负小狐狸。”鹰主呢喃着轻笑出声,重新摆了一盘棋悠然下起来。
旁边余海低着头装作没听到,只心里琢磨着,小狐狸?可别变成小豹子闹得盛京安静不下来才是真的。
那头佟殊兰跑出去就上了软轿,等真正看不见人了,她才勾着唇角无声哂笑起来。
她是小狐狸?那鹰主就是大尾巴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把谁当傻子呢?
平日里让鹰主逗趣儿一下还行,要是以后这位爷时不时像今儿个一样猫三狗四那还得了?不惯他这臭毛病!
等下来软轿,佟殊兰阴沉着小脸儿进了南风居,下人们都静悄悄行礼,一个敢说话的都无。
大伙儿心里都有些叫奇,明明就是个小丫头,怎得她这一沉脸,叫人有股子煞气扑面而来的胆寒感呢?
都说鹰主脾气鬼神莫测,南风居的奴才好多都没见过,可小格格发脾气都这般吓人……不知不觉,佟殊兰倒是替鹰主在下人们心里竖立起了深不可测的威严。
“宝生,叫你干爹进来。”佟殊兰进门先沉着脸换了便装,随后往软塌上一靠,直接将下人们都遣了出去才吩咐。
“喳。”宝生一句话不敢说,立马就到了门口,也没用他说话,朱德顺早就在门口候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垂着眸子和袖口就安静进了门。
“格格有何吩咐?”朱德顺问着话的功夫,顺手一个袖子甩下去,规规矩矩行了礼。
“跟我说说盛京八大族老的情况。”佟殊兰也没废话,直接冷着糯糯的声音开口。
就在朱德顺说话的功夫,她穿上绣鞋无声站到了门口,猛地打开了西厢外间的门,门外空无一人。
“想听就进来光明正大的听,本格格这里不留偷鸡摸狗的!”她轻哼一声,直接打断了朱德顺的声音,朱德顺低着头安安静静站在原地一点不见惶恐。
“给我滚出来!我这儿可没有再一不再二的规矩,不出来就给我滚回墨安院找余海去!”佟殊兰见门口没动静,也没等着,冷声说完这句话就直接甩着步摇进了门。
“格格恕罪,奴婢知错。”奇峰内心叹着气,自房檐轻巧跳下来,一步跨进门内就跪下了。
她也知道佟殊兰为何心气不顺,这真是主子打架,奴才遭殃,这就是迁怒无疑。
怎么办?凉拌!反正佟殊兰是没叫起,就叫她跪在地上光明正大听着。
“我还没出过门,你再跟我说说盛京的分布。”佟殊兰等朱德顺说完留在这关外的八大姓儿历史,漫不经心又甩了个问题出来。
“回格格的话,盛京一开始乃是居于高地为椭圆形,易守不易攻,可也不太方便出入。□□在此建立宫殿后,此地工事便成了井字儿,共计八个方向为出口,分别为大小北关,大小南街,大小东条,大小西路……”朱德顺曾跟在老鹰主身边日久,对这些事儿都知道的甚为详细,当下仔细着跟佟殊兰道来。
“有意思,你给我找的盛京和宁古塔流人的奇人异事都还不错,再拿几本来,我就爱看这样的故事。”不然还怎么跟人玩儿聊斋呢?佟殊兰瞥了奇峰一眼,这才叫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