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我你的肉。”
唐纳德依旧没有站起来。
“你确定吗?”我盯着天花板的空白,总觉得上面像是有污渍一样,“你应该知道那些接触到我血的家伙有过什么样的戒断反应吧?”
“你要成为被本能操控的傀儡吗?”
“我确定……我当然知道!”唐纳德忽然捶着地板咆哮道,“可我忘不掉啊!这三个月来我每时每刻都记得!你鲜血充满我鼻腔的气味,你撒在我身上的那些血液仿佛是钻进了我的脑子,我没办法……我忘不掉……不论做了什么样的尝试身体本能的都会想起你……我……”
它发出了呜咽声,就像完全失去了力气一样。
“……我也想正常生活。”
真凄惨啊。
最开始我认识的它是什么样来着?
我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你吃了我的肉成瘾反应才会愈演愈烈,那才是无法回归正常生活。”
“……请给我你的肉,求你了——我要疯了——”
它甚至起身跪下了。
一点尊严也没有了啊。
就像一只祈求投喂的宠物呢。
我盯着它专注死死锁定我的带着血丝的瞳孔,它的目光依旧是鹰科捕食者的全神贯注,但行动上却像一只被熬驯的鹰。
“……求你。”
“我,”我听到自己开口,“我讨厌你这样的目光。”
“我很抱歉……但我控制不住……”
“垂下眼帘,如果你还想回归正常生活的话。”
本该桀骜不驯的鹰合上了它的睑盖。
恶补了这个世界常识的我幽幽开口,“你有三个眼睑,闭上第三眼睑的你现在依旧看得到。”
“……对不起,”它合上了上下眼睑,“我很难控制自己。”
“你都尝试了什么办法让自己忘记?”
“……”它似乎难以启齿,“我去了黑市……但不够,那些死气沉沉的肉质完全不够……我…我很抱歉……”
它抓着额前痛苦道,“我真的很抱歉……”
“你犯了食杀案吗?”
“是…一共7起……”
“居然还没被抓啊。”
“……但是这些都满足不了我。”
我沉默的注视着这个我并不怎么熟悉的家伙。
它狼狈不堪的祈求着,“只要给我一块就好了……我就能回到正常生活了……”
我永远不会这样的。
我和它都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的借口,这个深渊的口子假如开启就不可能回到它所谓的正常生活。
就像我假如真的像加布所说让渡了部分创作权出去,那自此之后这个笔名就不可能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