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提我姐姐?我姐姐当年在最红的时候和你结婚,和你生下了小鹤,那几年她就算带着小鹤在美国,可她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你,是你疑神疑鬼,刚愎自用,听不进人劝,每次都误会她,伤害她,她一直都在包容你,爱着你,最后也答应了陪你回日本小住一段时间……”
“哈?”
柊月海越说越激动,根本就没注意到藤堂礼司来了,对着电话就是一顿骂,“你凭什么不让她回舞团?你是她老公没错,可你无权干涉她的事业和梦想,她在台下为芭蕾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你这种人,自私自利,自怜自艾,心里从来就没有尊重过她的梦想,我呸!”
“小鹤是我姐姐的女儿,她住在你家里不开心,这段时间不回去了……”
“滚!我只是通知你,又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下一秒,柊月海就把电话挂了,气的一肚子火,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完整的拳击,“气死我了,这个贱男人,给我去死!去死!去死!”
看到藤堂礼司站在黑夜之中,柊月海收敛了怒火,“礼司先生,这么晚还辛苦您过来。”
藤堂礼司将背包交给了柊月海,“小姐的衣服。”
“多谢。”柊月海接了过去,大背包里应该装了两三套衣服,“小鹤在那边,过得好吗?”
藤堂礼司思虑了一会,“小姐,跳芭蕾舞的时候,就会很开心。”
“也就是其他时候都不太开心的意思呗。”柊月海嗤了一声,“这一家子什么人呐,要是我姐姐还在的话……”
要是柊舞白还在,她一定不会舍得让女儿受委屈。
想到早逝的姐姐,月海心里就钝钝的疼,“我看,我还是把小鹤接回来,我自己来照顾她,比较放心。”
“月海小姐。”藤堂礼司提醒她,“老爷承诺过,等小姐高中毕业之后,就会送她去纽约的舞团面试,再等等……再等三年就够了。”
是啊,再等三年就够了。
柊舞白和柊月海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的早,其他的亲戚在他们的父母死后就不怎么来往,除了一大笔保险赔偿金之外,两个女孩什么都没有。
那时,柊月海又比柊舞白小了十几岁,她们的父母刚去世的时候,柊舞白才刚通过面试,进入纽约芭蕾舞团,月海也刚上小学,考虑到妹妹没人照顾,柊舞白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进入舞团的机会,回日本照顾妹妹,等到月海长大了一点,能上寄宿学校之后,柊舞白才重新拾起她的梦想。
因此,柊月海为此自责了很多年,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姐姐,长大之后也没能为姐姐照顾好她的女儿,一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如何同秋山珠宝争夺千鹤的抚养权。
要说最基本的生活开销,柊月海还可以负担,但她的确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负担柊千鹤的梦想。
除非柊月海自己出一场车祸,这样,小鹤就会有一大笔钱,不需要再寄人篱下,受那家人的窝囊气。
“海酱?”
在家里等了好久,月海都没回来,柊千鹤有点担心就下来看看。
见柊千鹤来了,柊月海和藤堂礼司都没再说起刚才的话题。
柊千鹤拉过行李箱把手,“礼司叔叔,谢谢您帮我把行李拿过来。”
藤堂礼司应声,“小姐无需客气,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目送藤堂礼司离开,柊千鹤一冷又打了个喷嚏,“海酱,我们回家吧,好冷的。”
柊月海垂下眼眸,抬起手轻柔地抚了抚千鹤的脸。
眼看着柊千鹤那张神似柊舞白的面庞,月海在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千鹤实现梦想。
月海揉揉千鹤的脑袋,轻言细语,“嗯,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