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盈立刻转了话风:“我想去放风筝。”
郦景从再是机敏,也不懂少女心思,真以为她是去放风筝,便道:“前院这会儿人多嘈杂,你怕是不喜欢的,去后院放,后院院落宽敞。”
迟盈皱着脸压住心里的满心不情愿,她才从后院挣脱出来又要回去?回人堆里去?
才不要呢,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宁愿躲个清净的地方,等确认太子走了再去寻外祖父。
嘴上却骗起了人来,“我这就回后院去。”
迟盈这回倒是规矩起来,又垂头看着脚尖,“太子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太子表情温润,目光落在迟盈身上温和从容,纵然拥有天人之姿,却并无高高在上之意,他微微颔首。
迟盈只觉得心头松了一口气,顿时提裙带着侍女,规规矩矩小步走出檐外青石板路。
越走越快,头也不敢回,最后甚至是一路小跑才脱离了身后太子视线范围。
太子立在廊下风口,风吹起他绯红衣角,他唇角勾起,眼含笑意,瞧着倒是心情颇好,竟然也没要走的意思。
郦景从试探问他:“殿下?祖父在书房,您可要前往?”
太子含笑,“景从引路。”
。
入夜微凉,郦相府的宴会估摸着这会儿也该结束。
东宫一派肃穆庄严,武德殿内——
银烛高张,亮若白昼。
夜深太子宣召诸臣。
事关西夏余孽之事,当年太子灭国之仇,西夏余孽无不恨太子入骨。
如今得来确切消息,西夏余孽在并州出现。。。。。。。
此事事关重大,诸多詹事府卫率府臣僚不出片刻便纷纷赶来东宫。
人都来齐,却独独不见百里将军身影。
众臣子幕僚见太子倚靠在交椅上,双眸微阖,修长指节轻敲着桌案。都是侍奉太子许多年的老人,一看便知太子爷这是压着怒火呢。
顿时个个脖子一缩,不敢说话。
太子闭着眼略抬了抬手,一道暗影鬼魅一般出现在太子身侧。
太子嗓音清寒凌冽,“百里延在何处?”
百里延是他顶头上司,东宫的左卫率将军,今日轮到他们近身护卫太子,往帝师府之后分批隐匿于暗处,护卫太子安全。
可谁知,这百里将军后面压根儿就没回东宫。
“属下不知,属下回东宫时便没见到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