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如此不愿与他多待片刻吗
太子某一瞬间悲哀极了,他想,如今这般皆是拜萧渊所赐。
他与他的妻子被人用歹毒的伎俩,狠狠的拆散了。
他算是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萧渊使这计谋从来不是叫自己渐渐远离了她。
分明是想叫她与他生出隔阂来,再也消不掉的隔阂。
她果真离他更远了
见她真要跳船,太子眉心微跳,两步上前,在迟盈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抱了起来。
迟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被人打横抱起。
她几乎惊呼出声,到头来拼命压着自己的即将脱口而出的音儿。
“殿下干嘛放我下去!”
迟盈身子孱弱,萧寰几乎毫不费力就将她娇软的身子拦腰抱起。
她眼含热泪,见他如此模样,心里怀疑他恐怕是早看清了她的身份,才会如此不守规矩
不、不可能。
他一直唤自己孟姑娘,她了解太子,太子可万万不会如此无聊逗趣的。
那便必然是他早就对孟表姐图谋不轨了
迟盈只觉如同吃了一个苍蝇,心里反胃的厉害,她挣扎起来。
他却不管迟盈的挣扎,坚硬的手臂牢牢搂着她的腰身,轻飘飘地抱着她跳下了摇晃的小船。
二人脚落实地面,迟盈便重重推开了他。
太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被推得往后踉跄一步,他蹙眉竟是不怒反笑。
“听闻萧芳毓有一宠爱非常的孟姓姬妾养在这处别庄,莫非便是孟姑娘?怎么孟姑娘私下竟是这番泼皮的性子?”
迟盈苍白着脸,一时间竟然是喜多过愁。
只心里确信了太子果真是将她当成孟妙音了。
只是又觉得这话十分不礼貌,只差没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个外室养的,她生平数十年何曾与这些词扯上关系?
又后知后觉,这是外界如今传的孟表姐与守一的关系?怎么比之前她依稀听到的更不堪的?
她原先只以为是孟表姐被守一救下,后这二人关系被人传的微妙,且这段时日守一并未曾与她说过。
更何况如今她都自身难保,成日惶恐度日,自然不是问这些传言的时候
这厢迟盈正在懊恼间,宁王匆匆带着侍从赶到。
大夏日里,萧芳毓被人领着在宫内转了许久,深觉不对,一打听起消息便急忙策马跑了回来。
迟盈看了看他,张嘴欲要说话,却顾忌太子在场,只能将话皆吞咽进了肚子里。
萧芳毓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勿要多言。
萧芳毓面上带着温润的笑,与太子如出一辙的虚情假笑,拱手行礼道:“臣弟不知皇兄前来,有失远迎。”
太子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接了宁王的假笑道:“孤来后山打猎,听闻你的别院就在此处,便过来看看。”
皇家猎场离他的别院南辕北辙,且如今更不是打猎的时候,太子这借口可谓是扯得巧妙。
萧芳毓比起迟盈倒是镇定的多,他只故做听不出,道:“臣弟这处别庄着实简陋,只怕无法好生招待皇兄。若是改日皇兄再来,弟弟务必提前吩咐厨房,多准备些菜”
只差将赶人走的话撂在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