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他说,“我去坐地铁,很快就到。”淋着雨出去。
我于是自己开车到附近宾馆登记房间,一见床便觉一身疲乏,将提包外套通通甩在床上,先去淋浴。
中途听见手机铃声,我洗澡刚刚过半,置之不理。
出来时又有铃响,我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又是陌生号码。
我接通电话,不等那边开口便说:“沈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边的人却不是沈珺。
“木晓。”
我愣了一愣。
周宴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说:“离婚证是不是在你手里?”
第二十七章(上)
我说:“是又怎样?”
“沈珺找过你?”
是又怎样?我懒得说了。
我坐到床上,伸手散了头上的毛巾。
“早知道这个小本子也会这样值钱,当初我该多办几本。”我说,“沈珺出价五十万,你出价多少?”
“你收了她的钱?”
“支票被我丢在咖啡里。东西没给,倒是另外赠送了一些小礼物。”
电话那头有一瞬短暂的沉默。
“我已经劝她坐飞机回去。至于她肯不肯走,是她的事。”
“如果沈珺说了什么,你不用在意。”他说,“我只是来说这个。”
“好,没有别的话要说,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周宴不作声。
我自己挂断电话,起身走到窗边拉了窗帘抽烟。
隔一个窗子,外面车声雨声人声声声入耳,好不喧杂。里面静得只有空调送风声音。
老梁说,“周总好像又要离婚。”
我看着窗外沉沉黑夜想,沈珺手上戴的是什么?一个钻石足有她手指宽,价值不菲,我的却完全不可比。
带着这样的钻石离婚走掉,即使她没有陪周宴打拼江山,照样坐享其成。
我沉思片刻,把烟头掐熄,又拿起手机——周宴没有再打电话来。是的,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们到底是两路人了。
我等头发晾干便去睡觉,挤空满腹心事,只想明天。
墙壁粉刷已近完工,办公桌椅是林徐负责去订,谈妥了价钱,不日定做完工便会送来。
晚上还有另一场酒席,是本市商界名流的聚会。我吩咐林徐:“衣服都在家里,这里先交给你,我需要回家一趟,晚上直接到聚会现场。”
时间太紧,我一到家便急匆匆去翻礼服,做头发,项链耳环统统上阵,手忙脚乱。
没有司机为我开车,我顶着浓妆坐在驾驶位,礼服的腰又太窄,颇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