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一夜吗?你当我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吗?你根本没拿我怎样,我们又有什么特殊关系?
而且……”
荣雪衣擦了一把眼中的泪花,咬着银牙道:“就算那一夜我和你发生了关系,今天,我也一定会取出收音器。
我和你们……成长环境不一样,你们根本不知道出身豪门,从小要背负什么,根本不知道,家产的继承权,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不止是钱,更是尊严,更是人生的价值。放弃家产,对我们来说,意味着灵魂的死亡,你知道吗?”
“冰月,我尽力了,对不起。”
阿朱抱歉地对旁边的沈冰月道。
她不是沈轲,不可能喜欢荣雪衣,也对荣雪衣没什么感情。但她知道,沈冰月并不想看着荣雪衣变身成一个魔鬼。
所以阿朱想扮演好沈轲,利用荣雪衣对沈轲的感情,劝荣雪衣悬崖勒马。
可是看荣雪衣这个态度,阿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
“荣雪衣,但愿你,不要为今日举动,后悔。”
沈冰月一字一句地道。
“绝不会。”
荣雪衣一招手,两名手下来到谢雨身边,他们要带谢雨去医生那里,取出收音器。
“大小姐,你决定了,是吗?”谢雨看向荣雪衣,眼泛泪光。
“对不起,谢雨,我没有别的办法。”
荣雪衣深吸一口气,不敢看谢雨的眼神。
一滴泪水滑下谢雨脸颊。
“小姐,还记得在北京时,你问过我的那句话吗?你问我,如果我们与沈家兄妹兵戎相见,我不得不在你和沈轲之间选一个时,我选谁。
那时我给你的答案,是你,我会帮你,会放弃沈轲。
今天,谢雨再次告诉你,谢雨不会撒谎,大小姐当年的救命之恩,谢雨愿以死相报。”
谢雨说完,进了陈医生的医疗室。
“荣雪衣,你够狠,算我瞎了眼,竟然认为你有人性。”
沈冰月甚至已经忘了自己现在是女身,回想起当初三次救荣雪衣,回想起和荣雪衣在监狱的合奏,回想起在杭州,荣雪衣的表白。
此时沈冰月只感觉自己对“人性”这两个字,一无所知。
她完全不知道,人性之恶,可以恶劣到这个程度。比起成熟狠辣的荣雪衣,自己更像是个幼儿园的孩子。
“沈冰月,不用多说什么了,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我提醒你,你现在离开,或许有一线生机。”
荣雪衣拿起一只酒杯,慢慢喝着里面的酒,烈性的白酒,灼烧喉咙,可是比起如绞的心痛,却不值一提。
“我为什么要走?我要走,不就是承认我和荣柴有勾结了吗?我沈冰月行得正坐得直,和荣柴是君子之交,经得起任何考验。”
荣雪衣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爷爷,沈冰月的武功,你应该听说过,今天家宴上,汇聚了我们荣家几乎所有家主和家族骨干。如果待会沈冰月被揭破真面目,必然大开杀戒,还请爷爷提前做好准备,否则我们荣家今日恐怕会遭逢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