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来得这样快?”
吴守忠满脸愕然。
江氏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正巧在旁边散步。”
吴守忠哦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内,边走边道:
“这是后宅的事儿,夫人看着办吧,我累得不行,得去歇一歇了。”
江氏瞧他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十分满意,待看到下头跪着的脸色发白的兰夏时,那份满意悉数化作了冷意。
“老爷说过,擅闯西霞院者,一律乱棍打死,来人。”
闻言,浣纱招手喊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上前压住兰夏,直接按倒在地上。
兰夏一边挣扎哭泣,一边拼命求饶道:
“夫人!都是吕姨娘教奴婢这样做的,是她说三公子思念老爷,这才叫奴婢来西霞院相请的,求夫人明鉴!”
江氏冷笑一声,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兰夏,吩咐道:
“去把吕氏给我叫来,她的丫鬟犯了事,她不在不合适。”
浣纱听她称浣花为吕氏,心头一凉,江氏却偏头看着她道:
“浣纱,你去把三公子抱到馥春院,这里的事我自会处置,你不必担忧。”
浣纱知道主子这是怕她留在此处尴尬,于是慢慢垂下头,恭恭敬敬道了声是。
西霞院里,江氏坐在搬来的圈椅上,俏脸之上布满冰霜。
只是这一等,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浣花才姗姗而至。
不过江氏没料到,同行的竟然还有福寿堂的吴老夫人。
江氏看着半垂着头扶着吴老夫人一条手臂的浣花,脸上的冰霜越发厚了。
“江氏,听说你命人抱走了核桃,这又是为何?先前说好的,如今又不作数了?”
江氏还未开口,吴老夫人率先发问了。
屋内,吴守忠听到他娘的声音,急忙起身朝外走去。
吴老夫人看到儿子,有些诧异,视线又扫过不远处跪着的兰夏,似乎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母亲怎么来了?”
吴守忠说着,朝吴老夫人行了一礼,江氏紧随其后。
吴老夫人慢慢走上台阶,坐在江氏让出来的圈椅上,缓了口气道:
“听吕氏说,你媳妇改了主意,忽然要抱了核桃去馥春院。。。。。。阿忠媳妇,不是我说你,核桃这会儿正值二月闹,每日都哭得小脸发紫,你怎么忍心叫他离开生母?”
浣花想起堂姐浣纱夺走孩子时的不留情面,揪着帕子低声抽泣道:
“三公子日夜啼哭,妾心疼坏了,这才想着叫老爷去瞧一瞧,许见了父亲,三公子心安了也就不哭了。”
江氏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吴守忠却抢在了她前头。
“你是什么东西,主子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
“还有,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深更半夜去福寿堂惊扰老夫人,若老夫人因此着了风寒,我立刻叫人发卖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训斥的话一出,浣花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俏脸臊得通红。
吴老夫人见儿子面色不虞,立刻打着圆场道:
“瞧瞧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吕氏也是一片慈母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