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这胡言乱语的毛病还是没改,扯这么个谎也要见我,有什么就赶紧说,说完别耽误你自刎。”
李灼勃然大怒,拍着桌案喝道:
“不孝的东西!竟敢这样和我说话?我是你爹!我告诉你李信,我叫你来,是为了两件重要的事,一,给我把姓氏改回来!然后昭告湖州与信州!二,把祖佑放了,他是你亲弟弟,还是郑县令的准女婿!”
“还有,这李家怎么说都有祖佑的一份!既然阿爹身子不适,我今日就代替他老人家做主,把这李家一分为二,我的那份,若你肯改回姓氏,你和祖佑一人一半,若不肯。。。。。。”
“不肯又如何?难道你还指望着郑步青给你做主?”
裴信不客气地打断了李灼的话,他之所以肯走这一趟,不仅是想知道他娘留下的那个‘钥匙’在哪,更想听一听,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竟叫他能说出这些匪夷所思的话来。
李灼浑身一紧,旋即又掩饰般的高声斥道:
“你以为你中了解元便能无所畏惧了?你们如此对待老太爷,就不怕安国公府的人前来问罪?!”
裴信的脸色比外面的北风还要寒冷,骤然出现的一丝冷笑,又好似九幽深渊里的一抹暗焰。
“原来郑步青已经和安国公府搭上话了,想来应该是老太爷牵的线吧。好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竟还有此手段。。。。。。还要感谢你的告知,否则,这下一步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李灼被他看破了心思,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半天,指着裴信却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这个混账!
他,他总共就说了这么几句话,那个混账就已经知微见着到这一步了!
叫他如何还敢再多说一个字?
这样的狡诈心计倒和裴家那两个老不死的如出一辙!
裴信没心思管李灼怎么想,他已经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留下也没了意义。
李灼见他要走,错着牙上前便要阻拦。
那只手刚碰到裴信的衣角,变故陡生。
只见裴信骤然回首,直接抽出软剑,以瞬息之势,将李灼伸出的那只手一斩而下!
凛冽的眼眸迸发出浓烈的厌恶与森寒,看上去慑人又无情。
手掌落地的刹那,李灼仍保持着探出手去拉人的姿势,待到鲜血溅到脸上时,李灼这才愣愣地望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小臂,五脏六腑瞬间紧缩成一团,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一声凄厉惨叫。
“啊!!!!!!”
剧痛来袭,李灼脸色煞白瘫软在地,浑身抽搐宛如突然倒进热油滚锅里的活鱼活虾。
裴文听到声音赶回时,李灼已经满脸冷汗疼晕了过去。
“把地上的东西给老太爷送去,再给他带句话,他伸一次手,我就剁一只手,等我把他的手都剁干净了,我看他还怎么手眼通天!”
。。。。。。
李家书房里。
李老太爷看着裴文送来的一只木匣,老脸上没有丝毫情绪,道:
“眼中没有宗族家庙的孽障,还敢送东西到我面前?拿回去,告诉他我不收。”
裴文肃着一张脸,冷声道:“您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李老太爷一脸不悦地按下开关。
随着木匣慢慢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映入眼帘,把毫无防备的李老太爷骇得差点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