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娘轻哼一声,“才怪!”
裴信道歉道得驾轻就熟,“都是我的不对,我是怕三娘子刚回到京城,人头不熟,被些眼瞎的人冲撞。。。。。。”
“懒得跟你计较,你这人,有话总不愿意直说,回回都是转弯抹角。。。。。。你问严知节做什么?”
“没什么。。。。。。”
裴信提着一口气,下意识地想否认,却在看到吴三娘那双含笑的眼眸时,不受控制地脱口道:
“他性子太过孤僻,整日一副寡言少语的模样,断不是三娘子的良配。。。。。。”
吴三娘也慢吞吞地哦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定下亲事的?再说。”
吴三娘偏开头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密林,“孤僻不好么,多难得的老实人。”
裴信一口气梗在胸间,心急之下一反常态地捉住吴三娘的衣袖,想将她的目光扯回。
伸头瞧见吴三娘一脸促狭的笑,裴信的心缓缓放回了肚子里,咽下了冲到嘴边的那句‘你瞧上了他,那我呢’,平复了半晌才道:
“三娘子往后。。。。。。莫要用这样的话吓我。”
“春闱之后,若裴信高中,便去府上提亲。。。。。。好不好?”
陡然听到他说要上门提亲,吴三娘傻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呆呆道:
“我还尚未及笄,你就要提亲了?还有,你不怕我爹把你轰出去?”
这下裴信也傻了,“怎么,三年前生的那场气,吴尚书到现在还没消?”
吴三娘:。。。。。。
“你猜。”
。。。。。。
朱府。
朱维庸这几日都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得了空回府,却被告知庶妹朱十一娘在楚府惹出了些事端。
朱维庸揣着一肚皮的火气,在花园找到正暗自垂泪的朱十一娘,走上前冷冷道:
“这是怎么了?又在哭什么?”
朱十一娘瞧见朱维庸,哭声一顿,下意识起身站的笔直:
“没,没什么,大哥怎么来了。”
朱维庸坐在朱十一娘对面,喝退下人后才道:
“吴家两位小姐怎么惹到你了?好好的去参加花会,做什么叫人当众难堪?咱们与吴府的关系,你不知道?”
朱十一娘被训得半垂着头,眼底却掩饰不住满满的愤恨。
大哥回回都是这样,无论她在外头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大哥都是先训她一顿,从没替她出过头!
难道就因为她是庶出?
朱维庸是何许人也,又是看着朱十一娘长大的,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
见她一脸的不服,朱维庸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十一娘,你也不小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难道还分不清么?”
朱十一娘抬头委屈道:
“是她们先当众驳了我的面子,大哥怎么不去说她们?大哥素来如此,净喜欢挑自家人的不是!”
朱维庸听得眉头紧蹙,斥道:
“放肆,怎么跟大哥说话呢?”
“还有,你那镶月光石的裙子是打哪儿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