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前礼部侍郎’五个字,阮秉义凶狠的脸色抖了抖,在周围帮闲的议论纷纷和不可思议的指指点点中,险些掩面而逃。
英雄不提当年勇,竟还有这层意思。
见丈夫败下阵来,小钱氏又顶了上去:
“谁生事了?谁生事了?我们夫妇是来接儿子的!就是皇。。。。。。京兆府尹高迁来了也管不着!”
“何人直呼本官姓名?报上名来!”
小钱氏大惊,吴府门口一众人齐刷刷地转头,却见高迁神色极其不悦,摆出京城父母官的官威,直接命令官兵将一众人团团围起。
小钱氏经历过家破人亡,此生最怕的就是官兵,见状骇得失声尖叫,捂着头朝阮秉义身后扑去。
阮秉义也两股战战,扶着贴在他身上的小钱氏,壮着胆子叫道:
“高大人这是何意?我,我等又未曾生事,何罪之有!”
高迁拉长着脸,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转向江氏道明了来意:
“吴夫人,听闻罪人阮青郎在贵府中,还请将人交给本府,阮青郎身涉人命案子,本府也是依律前来索人。”
“高大人客气了。”江氏一面客套,余光扫到浣溪飞快退回府中,这才露了一丝笑脸,满含深意道,“阮青郎早就回了阮家,高大人只管遣人去阮家,必能寻到他。”
高迁了然,阮青郎当然不能公然从吴府被捉拿,吴夫人这是在暗示他。
高迁嗯了一声,顺坡下驴:
“如此说来阮青郎在贵府应是误传,本府这就去阮家拿人,惊扰吴夫人还望海涵。”
江氏刚要说话就被小钱氏的尖叫声打断了:
“什么人命案?!青郎怎么可能。。。。。。”
不知想到什么,小钱氏倒抽一口凉气,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阮秉义也从惊惧中回了神,“高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小儿素来心善。。。。。。”
“心善?”高迁斜着他,冷哼道,“他杀了自己的祖母和姑母,还能与善字沾边?罪大恶极之徒,本府岂能容他逍遥法外!”
“来人!”
“在!”
“押下阮氏夫妇,去阮家!”
“是!”
心底最大的秘密被当众揭穿,小钱氏两眼一翻就昏死了过去,阮秉义也头目森森,脚软得几乎站不住。
最后两口子被官兵拖回了家,一众来不及跑的帮闲也被高迁命人带走了。
聚众生事者,每人杖十。
阮青郎被吴家人丢进院子时才勉强清醒,待看清是自己家时,阮青郎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却又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
阮青郎来不及细想,他被打断了手脚,又饿了好几天,他现在需要进食。。。。。。
阮青郎慢慢朝厨房挪去,好不容易爬到灶台边,抬头却觉得天都塌了。
灶台呢?
阮青郎木愣愣地望着那口大黑窟窿,还来不及细想就被一阵喧哗声打断了思绪。
两名官兵冲进厨房,拉起想躲却无能为力的阮青郎,气势汹汹地将其拖走。
“青郎!青郎!”
阮秉义望着被拖走的儿子,想拉住他,却被一脚踢偏了手臂。
“把阮青郎之母小钱氏也带走!”高迁吩咐完立刻朝外走。
阮秉义忙拉住他的裤脚,“高大人,内子犯了何罪?怎么也……”
高迁冷冷道:
“证人指认她为帮凶,自然要带走仔细询问!还不速速松手,小心本府治你个包庇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