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今日去楚府赴宴,那个李佩当众拿出了一张嫁妆单子!”提起李佩,朱夫人又开始生气,“然后就开始胡说八道,说阿庸从李家的铺子里取用了东西,还说和阿庸有婚约,父亲你听听这话,阿庸有没有婚约我能不知道?父亲我跟你说。。。。。。”
“住口!”朱相冷着脸斥责了一句,见儿媳脸色讪讪地闭了嘴,才又问道,“这事儿你认下了?”
朱夫人知道都怪自己反应得太慢了,当下只能欲哭无泪,干巴巴地道了声是。
朱相忍住突突直跳的额角,冷冷道:
“人家说什么,你就认什么?你的脑子呢?”
朱夫人一向畏惧公爹,被斥骂了也不敢吭声,只能在心底将李佩连带着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明日对外说这是子虚乌有的事,若维庸果真用了李家的银子,那。。。。。。罢了,银钱我来想法子。。。。。。就这样,你去办吧。”
见朱夫人磨磨蹭蹭似在犹豫,朱相的警惕心骤起,忙追问道:
“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事?”
朱夫人抖着脸颊险些哭出来:
“楚家花会上,长公主殿下也在。。。。。。”
长公主?
“你当着长公主的面认下了此事?”朱相的心凉了大半。
听她这样说,朱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这是长公主在给朱家下套呢!
想到这一层,朱相反而不气恼了,长出了口气平静道:
“行了,这事。。。。。。罢了,以你的名义向长公主递一封帖子,明日我去见她。”
朱夫人愣了愣,不明白怎么又和长公主牵上了关系,这事不该找李家和那个李佩问个清楚么?
“去吧,这样的小事总不会办砸吧?”
朱相说完便背着手回了房,朱夫人虽然想不明白却也只能乖乖照办。
。。。。。。
长公主府上。
“殿下。”朱相拄着拐杖,朝长公主微微欠身,“老臣年迈,家中又逢人祸,这才对维庸疏于关注,欠李家的五千两银子,老臣会替他补上,请殿下高抬贵手。”
长公主不置可否,只示意婢女扶朱相落座,随后吩咐下人上茶。
“臣不敢。”朱相落座后,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长公主见状,笑道:
“朱相历经两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兄都对朱相礼遇有加,本宫可不敢受你的大礼。”
朱相似是没听出那话中的讽刺,和和气气道:
“殿下折煞老臣了,老臣苟延残喘,如今连家中孩子尚且庇护不了,哪里敢称上万人之上,惭愧。”
“所以本宫才要帮一帮维庸啊。”长公主笑意盈盈地示意朱相喝茶,“这顾渚紫笋味道独特,朱相尝尝。”
朱相浅啜一口,道:
“好茶,此茶产自湖州,臣在湖州时曾尝过一回,只是时日长久,已然忘了滋味,李家有心了。”
这就提到李家了,够急啊。
长公主笑了笑,也跟着抿了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