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少不了江氏那个贱人的撺掇!
青郎到底也没得逞,大娘子又没怎样,江氏这样揪住她不放,就不怕日后老爷跟她急眼?
想起吴侍郎,阮氏又是一阵酸楚。
若不是怕老爷心里膈应着,她早就使了手段,离开这阴森可怖的祠堂了,哪里还需要守在这儿吃苦?
原本她那高招是留着青郎成了好事,来应付吴侍郎怒火的……可眼下……
阮氏深吸了口气,想平复一番心绪,却被浓烟呛到了喉咙,当下便忍不住咳了起来。
“阿娘!你怎么了?这味儿真冲!”
吴二郎吴宗璋刚溜进来,就被浓烟冲得眼泪汪汪。
吴二郎瞧了瞧香案上的净水,随手一翻,便将香炉里的燃香全都泼灭了。
“二郎!不可!”
见状,阮氏一惊,立刻扬声阻止。
可吴二郎抬抬手的事儿,阮氏的阻止到底慢了一步。
门外呼啦啦冲进来四五道人影围住吴二郎,为首一人气宇轩昂,背着手大步流星走到吴二郎面前,毫无表情道:
“二弟不是一向孝顺?今日怎的这般不分轻重?连供奉祖宗的净水都敢玷污,还扑灭了燃香,二弟这般行为,莫非是要咱们吴家断了香火不成?”
来人正是吴大郎吴宗珏。
玷污净水、断了香火,这样的罪名一扣,吴二郎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浓烟,然后也跟着咳嗽不止。
看着咳得声嘶力竭的弟弟,吴宗珏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也不出声,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大哥儿,你弟弟是担心我呛了烟,这才失手打翻了净水,他一个孩子,不是有心的!”
阮氏扑到吴宗珏脚边,哀婉悲戚道。
“男女有别,阮姨娘还是自重些,阿爹喜欢你这副腔调。。。。。。”
说到这,吴宗珏顿了顿,然后嘲讽一笑,“可并非人人都喜欢,比如我!”
闻言,阮氏脸上的悲色一僵,旋即缓缓收了演技,表情看起来正常多了。
“大哥儿的意思我明白,可人活着,哪有不为了自个儿的,大哥儿和二哥儿,既是敌人,也是亲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道理,大哥儿自然比我这个妇道人家懂。”
见着阮氏直言不讳,吴宗珏反而没那么厌恶她了,扬扬手示意小厮放开吴二郎,转头看向暗自松了一口气的阮氏道:
“阮姨娘快人快语,不错。只是我有件事不明白,想请阮姨娘帮着解惑。”
阮氏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丝毫不露怯。
“阮青郎欲行不轨这事儿,是你的主意,还是阮家的主意?”
来了,来了,这事儿还是被问到了她脸上。
阮氏心下慌乱,闭了闭眼睛,想起自己暗藏的杀招,却又安心了不少。
再度睁开双眸,阮氏轻声反问道:“我的主意又如何,阮家的主意又如何?事情到底没成,大哥儿问这些,有什么用?”
听她这样说,吴宗珏也不恼,半眯起眼睛扫了一眼身旁缄默不语的吴二郎。
“怎么没用?”吴宗珏一声冷笑,“若是你的主意,那好办,单凭谋害嫡女的罪名便可将你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