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院里,吴大娘子拉着吴三娘正说着悄悄话。
见夜色渐浓,吴大娘子便邀请吴三娘留宿,吴三娘自是爽快答应。
小姐妹躺在床上,一人一个被窝,吴三娘忽然支起胳膊,坏笑道:
“大姐姐,那玉雕龙的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闻言,吴大娘子翻了个身,先是一惊,继而跟着笑道:
“你怎么知道?阿娘告诉你的?”
吴三娘没回答她这一句,转而说道:
“大姐姐这计虽好,却容易被戳破,我有法子描补一二,大姐姐想不想听?”
吴大娘子瞬间来了精神,连忙催着吴三娘继续说。
吴三娘笑得不怀好意道:
“大姐姐何不请人做个玉雕龙?”
“假的?”
“嗯,玉质不用多好,做好了在热油锅里炸上一炸,或是涂上一层火碱,用石灰包上,放在灰烬里头闷烧,瞧着时间,别烧过了头。”
见吴大娘子一脸的惊奇,吴三娘便多解释了几句:“这是玉器做旧惯用的法子,我在湖州听说的,大姐姐找懂行的人试一试。”
“做好了别直接给褚老太,偷偷送到褚家村去,交给她那两个儿媳,再慢慢放出风声,叫阮青郎知道。”
吴大娘子已经彻底听呆了,只能跟着连连点头。
“三妹妹,你这次出府,瞧着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姐姐跟我说说,我改。”
闻言,吴大娘子险些笑岔气。
小姐妹嘀嘀咕咕到半夜方才睡去,殊不知馥春院里,江氏也在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刚被她从书房请回来的吴侍郎。
“老爷喝了药口苦,浣纱煮了些百合甜汤,老爷润润口,百合安眠,待会儿老爷也能睡得好些。”
吴侍郎勉强笑了笑,声音中夹杂着难掩的悲痛:“嗯,哄乱了一日,心里烦,眼下着实睡不着。”
闻言,江氏拿起木梳替他篦头发,轻声道:
“是啊,谁能料到阮妹妹会那般心狠,那大砖媳妇也是个贪财鬼,竟然替阮家递那样的脏药进来,仔细说来,妾身也有疏漏,才叫这起子小人寻到了空。”
“这怎么能怪你,偌大一个家,百密一疏。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存了恶念。”说完,吴侍郎重重一叹,随后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着篦头带来的舒适。
“审大砖媳妇的时候,老爷不方便在场,有件事。。。。。。妾身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已经这般田地了,难道还有更糟的?”吴侍郎自嘲一笑,看起来很是苦涩。
江氏似是难以启齿,神色忧忧道:
“大砖媳妇说,那药是阮氏主动叫阮家寻的,原是要。。。。。。是要。。。。。。”
吴侍郎心里闪过一丝不妙,急忙睁开双眼问道:“是要做什么?”
江氏劝道:“罢了,她已然失了孩子,老爷还是别问了。”
江氏越是这样说,吴侍郎越是感觉不妙,心思电转,忽然想起张管事说那药里有赤汞的话。
时下,夫妻之间,赤汞多用于避孕,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