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兰秋还要说话,浣花甩开她的手。
“你不愿意去,就滚回青筠院,叫兰冬陪着我,没出息的小蹄子!”
浣花的喝骂,令兰秋的脸色有些发白,只能低下头不声不响地跟在了后面。
三人到了佛堂,浣花瞧着佛堂外半人高的杂草,以及上头飞舞的大片蚊蠓,忍不住用力甩了甩帕子。
“姨娘,这儿怎么乱糟糟的?咱们还进去吗?”
兰冬一边扶着浣花,一边驱赶扑上来的蚊蠓,低声问道。
浣花深吸了口气,提起裙摆,踏上了佛堂的台阶。
察觉到有人来了,阮氏心中一动,立刻从角落里跑到门口朝外看。
“浣花,是你?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儿?贱人!”
阮氏的手臂伸出门缝,几乎点到了浣花的脸上。
浣花不避不让,一把拍开阮氏的手,眼神轻蔑,语气讥讽:
“看你的笑话儿?你的笑话还少吗?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锁进佛堂的妾!我要是你,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一头撞死?跟你一样?”
一只眼睛透过门缝死死盯着浣花,阮氏笑容刻薄。
“我可不会轻易死了,忠郎心里有我,当年,我不过勾勾手指头,忠郎便二话不说,第二日就抬了我入府,谁像你!生得丑,居然还要以死相逼,才能住进青筠院!”
浣花气得柳眉倒竖,猛地推了一把木门,门后的阮氏不防备,被撞得失了重心,狠狠摔倒在地上。
好在地上铺满了干草,阮氏才没摔伤。
门外,浣花恶狠狠地骂道:
“没心肝的白眼狼,烂肺肠的破落户!还勾勾手指头,你是跟哪个娼妇学的做派?怎么,落了奴籍有些事儿便无师自通了?不知廉耻!”
论起骂人,阮氏自然比不过从小在丫鬟堆里长大的浣花,当下便被浣花的污言秽语气得险些吐了血。
“骂!再骂!我告诉你浣花,骂也没用,忠郎去过青筠院一次没有?呵呵,他明摆着瞧不上你,就算你使尽手段成了妾,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低贱的丑丫鬟,也配伺候忠郎?”
阮氏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骂不过浣花,可她素来知道浣花对吴侍郎的恋慕,话里极尽嘲讽,戳得浣花心肺发疼。
“现在说我不配伺候老爷,当初求我帮你的时候,怎么不敢这般说?”
浣花想压下心里的抽疼,可想到吴侍郎对她的冷漠与无情,眼眶却不争气的红了。
见状,阮氏更加得意,半躺在地上冷笑道:
“是你自己蠢,一个丫鬟,再如何得脸,也不该对主君起了心思,我若是江氏,必定一条白绫了结了你。说我没心肝,你才是最没心肝的!白眼狼!”
“当初。。。。。。哈哈,老爷中意你这话,不过是我随口一说,你竟然就信了,还信了这么多年!真是可笑!老爷若真中意你,能舍得让你做这么多年的丫鬟?没名没分?”
“丑也就罢了,还蠢成这样,你自己说,忠郎会不会看得上你?哈哈哈哈。。。。。。”
佛堂里,阮氏笑得好不快意。
佛堂外,浣花气得双目猩红。
不远处,吴三娘带着小桐躲在灌木丛里,吃瓜吃得心满意足。
见浣花哭着跑走了,吴三娘啧了一声,低声道:
“凶巴巴的来,哭唧唧的走,这个吕姨娘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