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家和长公主同以往的皇子公主不太相同,他们刚生,大行皇帝便得了重病,沉疴在床,皇帝这一病,后宫自是以皇后为先,两个小殿下又没其他兄弟姐妹,虽到了四岁时也开始启蒙读书,却到底没有早年皇室的那些赃物事。
可以说,他们是很快乐地成长着。
只不过大行皇帝沉疴太久,勉强只撑了八年便殡天,小官家提前继承大统,这才开始努力学习。
所以裴如意先问便是此事。
小官家便言:“自是说过的,母后还替我写过课业呢,可这又有什么用,太傅还是一意孤行。”
裴如意沉默了,太傅确实是一片苦心,现在若不勤勉,那一辈子的痛苦却更长。
小官家见裴如意不吭声,眼睛一转,道:“裴表姐,你想不想知道宁堂哥的事?我知道!”
裴如意微微一顿,她眯了眯眼睛,淡淡道:“哦?”
小官家自觉自己抓到了窍门,兴高采烈地说:“表姐,若是你能替我同表叔美言几句,我就告诉你如今堂哥如何。”
赵允宁跟随贤王出征,如今算来也过四月,他们是急行而去,此刻想来已经到了南疆。
但南疆局势复杂,裴明昉并未对裴如意名言,却告诉她赵允宁一切安好,让她莫要担忧。
然更多机要之事,裴明昉也不会多谈。
小官家虽未亲政,年纪也小,但无论是宗室还是宰执们,都不避讳让他知道朝廷大事,只要他多听多看,以后便知要如何行事。
裴如意好笑地看着他,顿了顿才道:“太傅是一心为官家,这官家应当心里有数,若当真太过疲累,不用告知我贤王世子之事,作为表姐,我也会为你分忧。”
小官家一听这话,竟是有些羞赧:“我知道,但我……还是每日想多玩一刻,哪怕只有一刻也是好的。”
“裴表姐,我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也正是因为我清楚,我才知道自己不用急。”
如今朝中清明,宰执们心怀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即便南疆略有动乱,也有贤王这样的宗室可领兵在外,为国分忧。
小官家聪慧过人,他没有那些争权夺利的念头,如何让朝廷上下,人人皆好,才是他认为的太平盛世。
这也包括他自己。
作为一个八岁的娃娃,每日连玩耍时间都无,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可怜至极啊。
裴如意见他实在可怜,便道:“官家,你可直接同裴宰执言说,亦或者让几位宰执跟太傅一起商议此事,我以为,他们会想出万全之策的。”
裴如意这才遥遥看向他,道:“宰执们会尊重官家的想法,也一直都在为您分忧。”
小官家略一想,觉得裴如意的话很是有些道理,这才道:“如此甚好,便多谢裴表姐,是我太过曲折了。”
小官家很是有些心胸气度,他直接到:“宁堂哥之前已经到了渡州,偶遇乌木部的偷袭,贤王叔临危不乱,只会宁堂哥击退乌木部,这一站大获全胜。”
他说得很是详细:“之后大军又遇几波部族袭击,都未有太大冲突,贤王叔便把先锋营交由宁堂哥率领,一路顺利抵达安南。”
裴如意自也知道赵允宁与贤王一直都很安全,此行也还算顺利,便未如何忧心,此番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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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官家见她面色缓和,便笑道:“裴表姐,宁堂哥此行不过为去南疆历练,或许明年便能平息战事,待得安南恢复往日生机,百姓可安居乐业,宁堂哥便会回京。”
他说知道这里,还很顽皮笑出声来。
“毕竟,贤王叔若是久不归京,那纯王叔便不仅仅掉光头发这么简单,我王叔不多,能保一个是一个。”
裴如意听到这里,也跟着笑出声来:“官家,这话若是叫纯王爷听到,只怕也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