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台,我是JL7888机长苏志明,本航班突遇空中事故,左发动机失灵,请求迫降。”
“嘟嘟——嘟嘟……”
对讲机上不断传来电流声,苏志明正在一旁满头大汗的努力操控着这架巨大的铁疙瘩,副机长林浩然则焦急的盯着仪表盘和对讲机,协助机长,等待他的一切命令。
“JL7888,我是明都塔台,重复一遍,这里是明都塔台。”对讲机内传来的声音让两人格外感到亲切,紧绷的神情上难得的见到一丝喜悦。
“报告你的情况,JL7888。”对讲机那头男人的声音十分的浑厚有力,显得不容抗拒。
“我们突遇雷暴层,遇到了空鸟,撞击使右发动机失灵,仪表盘无故失灵,失去百分之八十的功能,我们现在所在高度应该在八千到一万三千米之间,最后一次距离显示,应该还有二十分钟必须迫降。”
苏志明努力简短的说清是他三十年飞行生涯里最为惊奇的一次经历,更重要的是,他急切的需要塔台的回复,准确的说是,塔台允许自己迫降的回复。
如果不能迫降,自己的人生和整机乘客的性命,将进入三十分钟倒计时。
“塔台允许迫降,我们会做好一切准备,欢迎回家,JL7888。”
对讲机里传来令人喜悦的消息,苏志明欢喜的跟副机长林浩然对视了一眼,林浩然激动的握了一拳以示庆祝。
转眼间苏志明的欢喜之情收敛了一分,眼神看向了两人之间的操作台一处。林浩然也赶紧看过去,立马明白了机长的意思,他伸手替正在紧握着操纵盘的机长按下了那个按钮。
“各位乘客,我是本次西翠市飞往雅克市航班JL7888的机长,苏志明。我们的航班经历了一些意外,将于二十分钟内在明都市进行降落,降落会有些颠簸,请各位在乘务人员的指引下系好安全带,迎接冲击。”
机长苏志明带着欢喜的声音通过机内广播传到飞机的每一个舱室,整个机内瞬间沸腾了起来,人们欢呼着,同行的人相拥着,激动的情侣甚至不顾世俗的眼光热烈的亲吻了起来。对应的乘务人员也迅速的忙碌起来,走动在舱室过道中间,即安抚着乘客的情绪,也帮各位乘客检查着是否系上了他们声音最后的保障。
稍过一会后,广播中再度传来了苏志明带有一丝疲惫感的声音。
“这一路惊险的旅途已经结束,作为机长,我会将大家安全的送回地面,感谢您对我们航班人员的信任。”
说罢,机长目视前方的眼神变得坚毅,仿若此刻面前纵有巨石,他也会将其劈开,扫清一切阻挡他的障碍。
将高度降至云层之下,城市的曙光照入众人的眼中。
这是大夏最美的一处海边城市,它历史悠久,承载着大夏的过去与未来。它明灯摧残,打破着夜晚的黑暗;街道广阔而顺畅,港口可供万船并行出海,明都机场更是最先进的代表,在这里足以应对一切除坠机的航空意外。
天空是如此的清澈,没有厚云笼罩,能见度很高,万家灯火交映着。在高空中一直飞行,即便再稀罕的空景,也不如此刻城市璀璨夺目的夜景之美。
这一刻的美景,吸引着机内所有人员的目光,有人的惊叫告喜,有的人默默雀跃,有的人喜极而泣,但却更有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城市。
坐在经济舱靠窗口十六岁的林长生就是这最后一种人。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灯光催产的城市,一如刚睡醒一般的人。
其实不是他不想有任何的情绪,而是他生来就不能有。自幼多病的他一直是父母最操心的人,近几年还染上了怪病,随着时间失去了情绪感知的能力。
“长生,我们就要到家了。”坐在林长生一旁的父亲激动的抱住了他,那是一个带着眼镜,留着文艺气息的胡子,穿着小羊毛衫,看似儒雅随和的男人。而林长生神情恍惚着,有些呆滞的模样。
他隐隐的,总是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可他说不上在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也许是如果自己没有这些怪病,全家就不会以陪着他去看病顺带旅游的名义去西翠市,就不会坐上这班飞机;也许是经历过先前一个半小时那么惊奇的事情之后居然还能顺利的看到城市,还能顺利的着陆回家;也许是自己在刚上飞机还没出事时所做的那个梦……
纵有怪病缠身,亦不能毁其志,更不能摧其智。也造就了他想说便说的性格,因为他感知不到情绪及变化,只能细微的观察再加以判断。
“哥哥!”
一声亲切的叫唤,唤回了即将思绪走神的林长生。是前座八岁的妹妹林安雅趴在靠背上回头看自己了。
“危险的,快坐回去。”林长生淡淡的斥责妹妹。
“哦。”妹妹脸上的喜悦随着哥哥的斥责一扫而空,“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找堂哥呀。”
“宝贝,乖,待会等飞机降落了,我们最后出去,就能去前面找堂哥啦。”前排一个穿着白色高领装的少妇也学着林安雅一样趴在靠背上回头跟他们说话,并将自己的一直手搭在林安雅肩膀上稳固住她。
这人就是他们的母亲,王遂华。而他们口中说的堂哥,现在正是在机长室内和机长焦头烂额着的比林长生大八岁的副机长,林浩然。
紧接着,一位空姐和空少走到了林长生他们这一排的过道上。